云清子闻言,略微一愣,不由皱起眉头,脸上少了之前的和善,再次重申:“你可知这是何物?你又是否知道此物是如何形成的?我已说过,它,不能留。”
似乎怕我不明白其中厉害关系,云清子耐心跟我讲解了这东西的形成过程。
这东西的确是‘鬼妆’,其中黑色粉末,是被害者魂魄被封困其中,长期积淀下的怨念形成,它的形成过程,不消多说,必要取特定女子生魂,并要让该女子被她最亲近之人,用最残酷的手段杀死,而后经过长久的诅咒,才能够形成。
这些东西我都知道,甚至亲眼所见,不过心里却有些疑惑,云清子随后的说辞,让我明白了我看不懂的那一部分。
他说,胭脂盒旁的这棵树,是媒介,形成鬼妆的重要一部分,被害女子五脏填入树洞,是生魂剥夺过程,其最亲近之人的血与魂,是增强此邪物的怨念,让它变得更加暴戾、凶残。
不出意外,在那女子形成鬼魅之时,这一切的制造者,必然会将她最为亲近之人的生魂与其放在一起,也就是说,在那女人刚成鬼魅,最没有理智的时候,必然第一时间吞噬掉自己最亲之人的生魂,让她在懵懂间,成为更凶戾的邪物。
我沉默下来,的确如云清子所说,这邪物一旦失控,或者再被人控制,肯定会造成无尽的灾难。
而他说不能留下…想必是要将其打的魂飞魄散才行。
或许我不知道一切的话,我会同意云清子的方法,可我却清楚的看到了一切,这种情况下,就算我与它毫不相干,甚至于它当初一心想要杀了我,我也无法真正视若无睹,因此,我再次伸出手,说:“给我。”
“我说过……”
不等云清子继续说下去,我已忍着腿上巨疼,站起来,抓住他的前襟,重复道:“把它给我!”
大部分时间,我是个执拗的二货,我所认定的事情,外力很难改变我的想法。
出乎我意料的是,我用上如此恶劣的态度,云清子怔了下后,面色反而彻底平静下来,没有去关注我抓着他衣襟的手,反而问我:“你打算将它如何?利用它,还是你有办法解决它?”
我想起之前被人控制,也没有立即攻击我的那张扭曲、挣扎着的面庞,深吸一口气,认真说:“超度它。”
“这不可能,且不论你没有丝毫道行,况且这邪物杀生太多,已经无法回头,地府容不了它,地狱也不会接受它……”
“一天不行,我就用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不行,我就用一年的时间,一年不行,那就十年,我肯定会成功的。”我轻松的回应,将这当成理所当然的事情,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云清子认真看了我片刻,最终长嘘一口气,看看手中的胭脂盒,随后竟直接递给了我,说:“你好自为之。”
看着云清子远去的身影,我有些发呆,这么好说话?这就给我了?这脾气也太好了吧?
“云清子,云崖子。”
我忽然想起之前赖皮张给我报的道号,开始想那货难不成真是个茅山道士?不过我并未叫住云清子去询问,赖皮张那德性,哪里像个修身养性的道士了?
“没事吧?刚那老小子呢?”胖子呼哧带喘的跑了过来,他警服凌乱,显得很狼狈,只有一个人过来,显然是没什么收获,看样子那个偷袭者已经跑了。
“跑了。”我悄然把胭脂盒放进口袋,正想说点什么,我突然察觉胖子后面慢慢走来一道穿着警服的窈窕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