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蓁蓁大抵是腿脚不好,没法子站起来行礼,嬴纵无所谓的落座一旁,“郡主不必多礼。”
大抵是沈苏姀刚走殷蓁蓁便到了,是以此刻她也算在寿康宫待了一阵子,沈苏姀和嬴纵刚坐下没多久她便提出告辞,只说明日再进宫来,陆氏闻言一愣,“既然来了君临,怎么不住在宫中,哀家着人与你安排便是。”
此番的使臣与王族都是住在宫中的,殷蓁蓁却是拒绝了,“不必麻烦太后,蓁蓁不喜宫廷规矩太多,是以还是住在外面便是,皇上已赏了蓁蓁出行只腰牌,蓁蓁可随时进宫无阻,太后请尽管放心吧。”
听她说的这样直白陆氏也不好再劝,当下便着人将其好生送出了宫门,又交代礼部送去诸多赏赐才算作罢,看着一旁沈苏姀略带疑惑的眼神陆氏幽幽的一叹,“凤王一族素来对朝廷最是忠心的,可怜却家中只得了这么一个女儿,这女儿还从小患了恶疾,这位小郡主还是数十年前来过君临,若非此番凤王有病在身,只怕她也是不来的。”
沈苏姀想到殷蓁蓁浑身都过着黑纱还坐着的轮椅的模样有些明白,陆氏又道,“真是个苦命的孩子,住在外面也好,这宫中说起来规矩多却是人多眼杂,与她的身子倒多有不便,只怕她没个几日是不会再进宫了。”
沈苏姀不置可否的听着,另一边嬴纵的眸色却幽深非常。
陆氏的话并没有成真,因为就在第二日午时刚过那位凤王郡主便又乘着车辇进了宫,她行动不便,进出宫门都要人相陪,在她身边跟着的是两个看起来身材纤细的侍女,可也正是这两个侍女照顾着她的出行,自然也都不是简单的弱女子。
殷蓁蓁此番进宫也没有别的,只是为陆氏送了几件琅琊带过来的礼物,虽然并非价值连城,却都胜在希贵,一时间让陆氏欢喜非常,可让沈苏姀意外的是,这位郡主竟然也给她带了礼物来,当看到那块鲜红欲滴的玉佩出现在殷蓁蓁的侍女掌心之中时,沈苏姀心头莫名的涌起一股子戒备之意,她当然没有忘记两次街市相遇,而这玉的主人要么是眼前的她,要么便是那日遇到的马车之中的人,只可惜,她未曾见过那马车之中的人长着哪般模样。
“这玉名叫桃夭,希望沈姑娘喜欢。”
沈苏姀眉头微蹙的看着那玉片刻,摇了摇头,“此玉实在是太过贵重,沈苏姀怎么能收,还请郡主莫要客气,否则沈苏姀倒是要惶恐了。”
不仅连沈苏姀自己觉得奇怪,便是连陆氏都是一惊,凭她当然能看出那玉的价值连城,却不知为何殷蓁蓁与沈苏姀第二次相见就要送如此贵重的礼物?
看着陆氏和沈苏姀略有异样的眼神殷蓁蓁似乎是笑了笑,“蓁蓁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现如今见到沈姑娘仿佛见到了故人一样,由此这才将蓁蓁颇为心爱的玉石送给了沈姑娘,还望沈姑娘莫要嫌弃蓁蓁这个朋友才好。”
殷蓁蓁如此一言让沈苏姀不知说什么才好,陆氏听得颇有些感慨,不由对沈苏姀道,“丫头,既然如此你就收下蓁蓁的玉吧,既然珍贵,可见蓁蓁是拿你当朋友了,你们两个若是能与此番交好,哀家看着也开心。”
陆氏这般说沈苏姀自然要接下,可想到那日街市之上的相遇,沈苏姀怎么都觉得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果然如她所料,刚接下这块玉殷蓁蓁便是一笑的看向了陆氏,“太后娘娘,蓁蓁在这君临之中并无朋友,不知今日可否让沈姑娘随蓁蓁一起出宫一趟,让她晚上陪蓁蓁在这君临城之中逛一逛,听说君临城夜若白昼,只可惜蓁蓁还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