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何事?”
“是你救了嬴纵?”
孟南柯虽然是在问,可那话已经是笃定非常,沈苏姀掀开重纱下得地来,走到他面前皱眉一问,“是我救了他,有什么问题吗?”
她的语气略带两分疑惑与坚定,似乎以为他会向她发难,孟南柯眉头微蹙,略带无奈的摇头道,“我知他在查那骸骨之案,满朝上下由他挑出当年之事最好,你救他是应该,我来无非是想告诉你,那仵作和那刑部副使已死,如今唯一的线索只剩下那副使的家属尚在人世,这里是地址,这件事不能由你出面,要让嬴纵去。”
看着那张小小信笺,沈苏姀抬手接了过来,看着孟南柯不由有两分懊恼,“便是为了这个直接飞鸽传书就好,怎么还自己跑一趟?”
孟南柯笑笑,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来,“信可以飞鸽传书,这个呢?”
沈苏姀垂眸一看,竟然是一个小小的玉色瓶子,孟南柯唇角微勾,“这两日在宫中定然没少用内息,我料想你的身子大抵快受不住了。”
沈苏姀心头微暖,孟南柯已准备离开,刚走出一步却又转过身来,“小苏,我素来信你,可你此番乃是与虎谋皮,切莫让嬴纵发现了你的身份!”
沈苏姀微怔,点了点头。
翌日一早,沈苏姀出的沈府大门之时正碰上沈琳琅,见她一副又要进宫的样子沈琳琅略显冷峻的面上闪出两分暗色,这几日来她一直在接受宫中嬷嬷的教导,周身气韵再没有往常那般盛气凌人,“多日不见五妹妹,还以为五妹妹要被太后留在宫中不回来了。”
沈苏姀对着她一福,“三姐多虑了。”
沈琳琅闻言眉头一挑再不说什么,这边厢身后的侍女已经在催,似乎那训导嬷嬷的要求极为严苛,嬷嬷都是窦澜宫中派出来的,在这沈府,除开沈王氏稍稍得些恭敬之外,其他人她们均不放在眼中,沈苏姀眸色微深的看着沈琳琅离开的背影,转身出了门。
“小姐,等三小姐嫁给五殿下之后咱们沈府是否能稍微长进些?”
“前几天奴婢遇到那便的教习嬷嬷,一个个连二夫人都不放在眼中呢。”
沈苏姀微微摇头,眸色微深,“一日没有拿到那爵位,咱们便要日日低人一等。”
香书一听就苦了脸,“小少爷才八岁,指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沈苏姀不置可否的上了马车,手中握着昨夜孟南柯送来的小小信笺。
进宫便发现今日宫中的氛围有些不对,天圣门守卫禁军多增加了一倍,即便是沈苏姀掏出了腰牌,却也还是只能让她自己一个人进宫,香书被留在了外头,宫人们面色凝重各自做活,连多余的一句闲谈都没有,沈苏姀不知昨夜之事到底如何落定的,只脚步极快的往寿康宫而去——
甫一到寿康宫宫门前便遇上了相熟的宫人,也不必通报便将她带了进去,昨夜布置的花灯已经被拆去,今日的寿康宫分外的肃穆与冷清,直直入了后殿,陆氏正倚在窗边的榻上,嬴纵与嬴策早她一步过来已经坐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