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落,沈苏姀愣了住,看了看毫无表情的容冽,沈苏姀深吸一口气进了七王府的大门,容冽面色冷峻的跟在沈苏姀之后,也不管嬴纵有没有吩咐,直直将她带到了府中主殿。
沈苏姀来过这个地方,她哪里也不看,进门就朝着书房的方向而去,容冽跟在她身后也未曾制止,沈苏姀便直直闯入了这个对于嬴纵来说机密又重要的地方,三尺长的书案之上,果然摆放着一卷又一卷的案宗,沈苏姀走上前眸光冷扫,一转眼,眸光钉在了书案角落里的一本手札上,那手札她见过,她在栖霞宫见过,为了它,她差点遭了他的算计!
嬴纵再次出现之时已经面色安然,墨色中衣着身,墨发半湿还滴着水,他进门便看见她的侧影对着他正专注的看着什么,一言不发的走至她身后,扫到她所看之物时眸光一深。
沈苏姀察觉到他已站至自己身后,眼底幽芒一闪,语声莫名带着寒意——
“昭武二十七年,王爷曾以练兵之名撤走九巍关的天狼军。”
身后之人默然未应,沈苏姀复又轻声一言,“天狼军刚走,焉耆铁骑便入关屠戮,真真是……巧啊……”
“昭武二十七年,王爷曾以练兵之名撤走九巍关的天狼军。”
身后之人默然未应,沈苏姀复又轻声一言,“天狼军刚走,焉耆铁骑便入关屠戮,真真是……巧啊……”
沈苏姀的语声带着莫名寒意,眉梢眼角藏着两分他看不到的冷酷锋芒,身后之人默了默并未接话,沈苏姀纤细的手指落在那微微泛黄的手札上,洒然的行书记载着身为主帅的他下达的撤兵之令,那时候的步天骑正在去往楼兰的路上。
沈苏姀抿了抿唇,眼底冷芒簇闪,果然——
“大概谁也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焉耆人素来狡诈多变,何况还有苏阀的通敌叛国,既然是苏阀送信给焉耆,想必焉耆一定许下了巨大的奖赏给苏阀,可苏阀在大秦本就是只手遮天的第一权门,焉耆能许下什么让苏阀如此的不顾一切,直至最后二十万大军全部葬送呢?真是难以想象……”
沈苏姀半眯着眸子喃喃自语,站在她身后的人却一点儿声息也无,某一刻,一只手从她身后伸出,落在了那本手札之上,“你果然对苏阀的事感兴趣良多。”
眼看着那本手札被他合上,沈苏姀眸光几转忽然就点头承认了,“本来不感兴趣的,可是最近大抵听得事情太多,疑惑也太多,下意识的就想去深究解开谜团,长此以往不想生出兴趣来都不行,怎么,七王爷难道没有对当年之事有过怀疑吗?”
此前说起苏阀她总是避而不答,此番也不知是不愿再在他面前遮掩还是如何,她竟然一口应了,嬴纵将那手札放在一旁,转身走到窗边坐了下来,沈苏姀抬眼看去,他的面具已经揭下,硬朗俊逸的脸透着几分奇白,愈发衬得眸子黑蓝之色神秘妖冶,莫测惊心!
“本王应当有何怀疑?”
他将话头反推向了她,沈苏姀抿唇,“当年大皇子的近侍分明已经出宫送信,可他的骸骨却被发现在宫中荒地的井中,这难道还不算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