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到小区门口,乔志清第一个下来,然后扶着魏子悠下来。
紧随而来的官员也从马车上下来,紧跟在魏国栋和胡文海的身后,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小区的军属们一早就收到有领导前来视察的消息,见数十两马车过来,全部扶老携幼的前来迎接。
在人群之中,陕西一绝的摊主被大家公推为代表,站在人群的最前面。
乔志清一下马车,他就明白了一切,心脏扑通扑通的都快跳了出来。看乔志清前呼后拥的架势,绝对是一个大大的官员,昨晚他还真是找对人了。
这个军属廉租房小区总共有上千户人家,人口超过五千多人。除了上学的,上班的人,来欢迎的还有两三千人。
乔志清带着一行人走上前来,第一个和摊主握了握手。
“老,老,老弟,你说话还真算数啊!”
摊主激动地口不择言,嘴巴都不由自主的打颤起来。
“你乱称呼什么,他就是我们的总统大人!”
魏国栋在一旁连忙低声纠正了句,冲摊主不住的使了使眼色。
“总,总,总统!”
摊主差点没晕过去,双手颤抖的更加厉害,眼珠子都快要掉了出来。
前来迎接的百姓也听到了乔志清的身份,一会便传遍了整个人群,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给乔志清跪了下来。
“总统万福!”
人群起身呐喊叩拜,摊主本来也想跪,结果被乔志清一把扶住。
“大家都起来吧,咱们新中国不准给人下跪。皇帝都没了,咱们也不用给人下跪!”
乔志清紧皱着眉头连忙摆手,示意大家都站起身子,但是好半天却没有一人敢把头抬起来。
“我说了,不用跪。你们再这样,我可就走了!”
乔志清再次喝止了一声,上前扶着众人起身。前面的人一起身,后面的人群也惊慌失措的跟着站起身子,对着乔志清激动的一个个傻笑个不停。
“你叫什么名字?胳膊是怎么没的?”
乔志清第一个搀扶的年轻人没有了右臂,憨厚的脸上满是被生活打磨的褶皱。
“报告总统,我叫杨二娃,从前是广州军区的一名通信兵。部队进攻台湾的时候,被弹片击中了右臂。当时因为伤势过重,只能选择截止。不过还好,总是保住了一条性命!”
那年轻人笔直的挺起胸膛,用左手跟乔志清敬了个军礼大声的禀告。他好像又回到了在军中的那个峥嵘岁月,脸上的愁苦一扫而空,满身又恢复了一股子英武之气。
“好,很好,不亏是我华兴军的兵!”乔志清拍了拍他的肩膀点了点头,又冲着杨二娃身边的一个中年人问道,“老哥,你叫什么名字呢?你的右腿是怎么没的?”
那中年人拄着拐杖,杨二娃回禀后,他也稍稍恢复了精神,腰板挺得笔直。
“报告总统,我叫吴有福,也是隶属广州军区,以前是修路的工兵。当初跟随冯子材大帅进攻越南,在山上架桥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山崖下。好在被树枝挂了下,只摔断了条腿,人没事!”
中年人笔挺的敬了个军礼,虽然右腿没有了,但是腰板认挺得笔直,同样是一脸的坚韧。
“好,很好!活着就好!你没给咱们华兴军丢脸,越南咱们打赢了!”
乔志清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点了点头。
他随后相继又询问了几个残疾人,大部分都是江南各军区的士兵。
摊主给他大概介绍了下,小区里的残疾士兵总共有上百个之多。还有十几个全身瘫痪,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
乔志清带着官员又特意去看望了他们,有一家伤残士兵无儿无女,孤身一人。众人一进屋子,立马就有一股子秽气扑面而来。众官员都凝眉捂住了鼻子,魏子悠赶紧打开了窗户透气,差点都吐了出来。
屋子里连一套像样的家具都没有,那伤残的士兵竟然直接睡在地上。因为长时间没人照料,身下的被褥还沾着新排出的屎尿,身上有些旧伤口更是腐烂生蛆。
乔志清没有多说什么,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亲手就给伤残士兵擦拭起了身子,他让摊主找了床新被褥给伤残士兵换上,并让随行的军医给他的伤口简单处理了下,然后派人把他送往了南京第一军医院医治。
伤兵知道了乔志奇的身份,眼睛里只是泪水直流,最后呜咽的大哭了出来,没有说一句话。
官员们苦着脸跟着后面,知道内情的人已经猜出来乔志清想干什么吧,满脸发白的颤抖着身子,不断用衣袖擦拭着头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