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大臣也被惊吓的目瞪口呆,从来都只有过审判大臣的,还没有见识过审判皇帝的。
曾国荃指着吴旭明大喊大叫了半天,朝堂上竟然没有一点反应,连他身边的侍卫也不敢乱动。
“你们这是干什么,难道你们都想造反不成?朕的心腹都在哪里?”
曾国荃面色发白,大喊大叫了半天也无人搭理。
此时他突然明白,吴旭明肯定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现在竟然没有一个人和他站在一边。他在山上过了一年多的苦日子,没想到赶走了豺狼,却迎来了猛虎。他不明白,乔志清这是吃错了药还是怎么的,好端端的就来这一招。他当皇帝也没有招惹乔志清,怎么这个皇帝就当不成了。
“陛下,大势已去,您就顺天应命吧!”
赵烈文在堂下长嚎一句,带头给曾国荃跪下了身子。
“请陛下顺天应命!”
朝堂上的官员也都是老油条,看到此种情况,自然没有人敢提曾国荃说话。
曾国荃的皇帝之位本来就是乔志清给的,现在人要拿去,谁能反抗得了。
“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赵烈文,想不到连你也背叛朕!”
曾国荃气的火冒三丈,眼睛都变成了红色,下了皇位就要和赵烈文拼命。
毕竟人老了,身子都变得缓慢起来。
吴旭明一摆手,身后的将士很快就把曾国荃死死摁在了地上,用身子捆的严严实实就带了出去。
朝堂上还有一年轻人跪在人群里瑟瑟发抖,那人正是曾国藩的女婿袁榆生,现在已经是缅甸邦的户部尚书。
“袁公子,总统点名要你跟着一起进京,请吧!”
吴旭明走到他的身边轻笑了下,赵烈文早就给他指认了袁榆生,他对这个年轻人也不陌生。
“进京干什么?乔志清可是和我有结拜之情,他要是杀了我可是会造天谴的啊!”
袁榆生惊吓的连连摆手哀嚎,还以为乔志清要对曾家的人清算旧账了。
“袁公子莫怕,总统是想请你到北京叙旧,又怎么会杀你呢!”
吴旭明笑着宽慰了他一声,没想到他就这么点胆量。
袁榆生本来就是个投机取巧、胆小懦弱之人,仗着曾国藩女婿的身份混到了这个地步,对他来说已经很不容易。
他见乔志清对曾国荃下手,还以为稍带着连他也收拾了,自然惶恐的不得了。
“我不信,我不信!你不要骗我,乔志清现在是皇帝了,他开始清除异己了。他会杀了我的,我不去北京,不去北京!”
袁榆生摆了摆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在山上受了刺激,什么话也听不进去。说话的功夫,起身就想脚底抹油。
吴旭明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想和他啰嗦,直接让手下把他也绑了,同曾国荃一起走海路押往北京。曾家的子祠亲戚也全部被押往北京,一场持续两三年的闹剧终于拉上了帷幕。
缅甸政权平稳过渡,湘军的最后一股力量在此刻轰然瓦解,没有半点的波澜。曾国藩要是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郁闷的从坟墓里跳出来。
这些退居缅甸的湘淮子弟,早就厌烦了没头没尾的战争。现在终于等到了解脱的机会,谁还提着脑袋和华兴军作对。
吴旭明也没有难为他们,直接遣散了这支兵马,让赵烈文给他们分发了土地,在缅甸做起了普通的老百姓。
自从退入缅甸之后,湘军已经不是湘军,只是一群流落他乡的可怜人。
后世有一个名词专门形容他们,叫做“亚细亚的孤儿”。
赵烈文在三天后宣布担任缅甸邦的第一任总理,废除从前的封建皇权制,实行总理内阁制。虽然众官员还不明白总理内阁制的意思,但是总知道一点,从此以后,缅甸再没有皇帝了。
仰光新政府正式开始运作后,吴旭明的大军便全部开始向孟加拉邦进发。
英国侵入缅甸的两万大军一见情势不妙,就全部龟缩了回去,在缅甸和孟加拉邦的交界地带的洞鸽山隘,进行严防死守。
缅甸和孟加拉邦以阿拉干山脉为分界线,在历史上一直是缅甸与印度次大陆之间的屏障。
从缅甸翻越阿拉干山脉,此时只有一条通道。那就是从阿拉干山脉东面的卑谬城出发,沿着狭长的河谷地带一路向西,翻过洞鸽山隘便进入孟加拉邦的地界。
卑谬城到洞鸽之间的河谷地带,就如同神兵利器把阿拉干山脉拦腰劈开一般,是一条沟通阿拉干山脉东西的天路。
吴旭明派遣侦察兵摸清英军的布防情况后,决定到国内调来海军的小型战舰还有飞艇部队进行援助。
英军在洞鸽山隘两边的高地上层层布防,依托高山密林的地势,要是单靠陆军进行冲锋,伤亡一定不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