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用小木船搭建的浮桥,在密集的轰炸下,很快就连块木板都没剩下一片。
冯杰还不过瘾,下令飞艇继续飞过清川江,对着地面上刚过河的清军再次轰炸。
爆炸声连绵不绝,清军狼狈不堪的四处逃散。当飞艇上的炸弹全部投掷一空后,六十艘飞艇才缓缓的离开战场。
清川江的两岸全是尸体,鲜血混在一起,哗哗的流入江中,已经把江面染成红色。
清军的建制在此时完全被打乱,一部分渡过清川江,一部分留在了清川江南岸。
南岸的清军又惊又怕,生怕华兴军追上来。懂得水性的士兵,也顾不得江水并不冰冷,噗通跳入江里,就朝着对岸游去。
“阿尔哈图,现在该如何办理才好啊?还有这么的将士没有渡江啊?”
醇亲王和阿尔哈图见飞艇全部离开,这才从掩体里钻了出来,看着眼前的惨景,完全被惊吓的哆嗦起了身子。
“哎吆,我的亲王,哪里还能顾得上他们,华兴军的大军马上就要追过来了。华兴军可是有军舰帮忙,过江轻而易举,咱们趁着机会赶紧逃吧!”
阿尔哈图心急火燎的马上就想回到关东,哪里还顾得上河对面的人。而且他们第三军的将士最先过河,现在留在江对岸的大多是第二军的人马。
“罢了,走吧,咱们走!”
醇亲王看着江对面的将士,眼中升起一股绝望,转身就带着阿尔哈图继续往北逃窜而去。
清川江南岸的清军眼见渡江的将士慢慢地远走,有的已经绝望的哭出声来,大骂醇亲王没情没义,丢下他们独自逃走。
现场一片混乱,大部分将士都是第二军的人马。第二军的军长乌尔登也随着醇亲王离去,整个南岸的大军已经群龙无首。
越是恐惧什么,就越是来什么。华兴军的大军这时候已经从平壤赶了过来,完全把岸堤上的清军给团团包围了起来。
主将已经逃走,留下来的清军又累又饿,哪里还有斗志。两万多人,一枪未放。纷纷跪在地上,全部举手投降。
华兴军在仁川修建军事基地,正好急缺苦力,当下就派人把这两万人全部押往了仁川。其他的将士在海军的协助下全部渡过江去,紧跟在清军的后面就追了上去。
醇亲王所带的残兵败将,完全就成了惊弓之鸟。一路上马不停蹄的赶路,连饭都不顾上吃。他们此时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离开朝鲜,尽快返回关东老家。
华兴军也是拼了命的追赶,但总是慢了一步。每路过一个城市都是清军的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跟了上来。将士们都郁闷的快要吐血了,打了这么多年的杖,还没有见过这么能跑的敌军。
清军上下就都跟打了激素一般,少吃少睡的整整奔袭了两日,最后全部在鸭绿江边停了下来。不是他们不跑了,而是前方再也无路可逃了。
华兴军的东海舰队共出动了五艘战舰,在鸭绿江上下游曳,专门就是为了阻击清军。
清军出兵朝鲜时,修建的浮桥全部被军舰撞毁。现在江水湍急,醇亲王一脸绝望的站在岸边,看着对岸只能望江兴叹。
原来西班牙战舰就封锁过鸭绿江,清廷也吸取了教训,在醇亲王渡江后,就调集了上百门大炮在鸭绿江畔修筑炮台,用以夺取制江权。
但是华兴军的战舰一到,三两下就把炮台炸了个粉碎。清军那落后的前膛火炮,哪里能够经受住一轮的轰炸。
“亲王不要绝望,鸭绿江上游的水流平缓,水位也浅。华兴军的军舰绝对不可能过去,咱们从那里便可以轻松过江。”
阿尔哈图眼见醇亲王面带绝望,连忙劝慰了他一声,不想让他有任何轻生的念头。倒不是阿尔哈图有多么的忠孝,要是醇亲王不过江,他就算过了江也会因为护主不利,被慈禧给砍了。
“可是咱们这么多人马要吃要喝,而且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好好的睡过觉,估计还没有走到那就被华兴军追上了!”
醇亲王回头看着疲惫不堪的将士,心里已经没有当初兵发朝鲜时的那份英豪之气。
“亲王,末将已经派人四处寻找马匹去了。待会属下会保护你先走,二军长乌尔登的率队会在后面阻击华兴军。您是咱大清的亲王,就是奴才们都战死了,自然也要护你周全!”
阿尔哈图表了下忠心,脸上闪过一丝奸诈。
二军长乌尔登在心里大骂了阿尔哈图一句,这分明就是想让他垫在后面当炮灰。但是阿尔哈图已经提了出来,他也没有理由不接受这件事。
“阿尔哈图,关键时候才能看出你的忠心,本王当初没看错你。”醇亲王欣慰的在阿尔哈图的肩膀上拍了下,回头便对二军长乌尔登下令道,“乌尔登,这次你立功的机会来了,就由你带着第二军的人马阻击华兴军。你放心,只要我们都撤回关东。本王马上上奏太后,加封你为一品提督。”
“亲王放心,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乌尔登是个老实人,平常都不爱吭气。现在明知道被阿尔哈图坑了,但是也只能领下了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