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仁玕颤抖着身子站了起来,让洪天贵福继续跪在地上。
“洪总理,你应该知道什么叫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虽然他也是被逼无奈,他毕竟是太平天国的幼王。必须按照法律程序进行审判,在监狱里好好的改造。”
乔志清饶过了洪天贵福,也是给洪仁玕一个面子,毕竟这个总理大人为国事日夜操劳,而且洪天贵福却是没有什么大恶。
“多谢总统大人开恩,一切都依照总统所言。”
洪仁玕没有意见,连忙让洪天贵福给乔志清重重的叩头一下。
“行了,你马上代洪天贵福起草一篇《罪己诏》公示全国,虽然太平军的势力基本得以清除,但是各地还留有参与。所以下发《罪己诏》,用天王的身份宣告太平天国解散,所有参与势力立马向华兴军投降。”
乔志清又强调补充了句。
“是,是,我马上就去办理!”
洪仁玕连连点头,现在的这种结果无疑是最好的。等他的这位侄子刑满出狱后,也可以安心做一个普通人。
洪仁玕出门后,洪天贵福还是长跪不起。
“没事了,你且起来吧!”
乔志清摇了摇头,心道有此幼王,太平天国就是改天换命,也会两世而亡。
“谢总统大人开恩。”
洪天贵福虽然不知道总统是什么意思,但见叔父这么小心称呼,也跟着叫了一声。
“你今后安心在监狱里改造,出狱后踏踏实实的做个普通人。不然,可不会总是有这样的好运气!”
乔志清冷冷的叮嘱了句,字里行间都是杀气。
“总统放心,我这里刚想了首诗,特地献给总统大人。”
洪天贵福躬身抱拳称谢,他本来就不想当什么幼天王,哪里还敢和太平军沾染。
“哦?你还会作诗?说来听听。”
乔志清看着这个呆愣的少年,哑然笑出声来。反正无事,全当是听个乐子。
洪天贵福满脸正色的点点头,有模有样的吟唱道,“跟到长毛心难开,东飞西跑多险危。如今跟哥归家日,回去读书考秀才。如今我不做长毛,一心一德辅哥哥。大哥大哥万万岁,乱臣贼子总难跑。多感哥哥厚恩德,喜谢哥恩再三多。”
“行了,行了,你别念了!”
乔志清笑的几乎快要叉过气去,连忙挥手阻止了下。
书房外也传来一声银铃般的笑声,一听就知道是魏子悠的声音。
乔志清让亲兵把洪天贵福押下去后,魏子悠进了书房,还是抱着小肚子笑个不停。
“乔大哥,你说这洪秀全培养的是什么接班人啊,也太有意思了。”
魏子悠边笑边轻吐了一句,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就是封建帝制的缺点了,不管是傻子还是蠢材。只要身在帝王之家,就很有可能统管这个天下。”
乔志清看的更深了些,总是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什么事都能想到治国上。
“乔大哥,有时候我挺佩服您的。您竟然可以抵挡住皇位的诱惑,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而你却视作无物。”
魏子悠平静下来,也发自肺腑的称赞了乔志清一句。
“行了,你这小嘴可真是越来越甜了,我可不喜欢你什么都捡好听的说。这是我给四川批复的军报,你尽快发出去。”
乔志清冷下脸告诫了魏子悠一下,他可不想每天被人敬若神明。到时候身边的人说的都是假话,那自己也难免会便的得意忘形起来,没有了危机感。
“知道啦,人家说的都是真的吗?”
魏子悠吐了吐舌头,娇声娇气的回了句,结果军报连忙就溜出门去。
乔志清终于长舒了口气,故人渐渐消散,这个世界终于再没有太平天国了。
四川平定之后,就只剩下云南的问题。
乔志清给张树声和张遇春的回复也就是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处理战俘的事情。
目前翼王石达开刚在澳大利亚站稳脚跟,还及其的缺少人手,这次俘获的十几万的太平军,正好能派上用场。
第二件事就是让新十军迅速南下云南,与新刘军、新七军、新八军汇合。四路大军一同进攻云南,彻底打消曾国荃的幻想。逼迫他主动退守缅甸,按照自己的方式行事。
乔志清此时还不知道,云南昆明正经受着一场大的瘟疫。
李臣典和陈飞熊在曲靖打了败仗后,连夜带着残兵败将退守昆明。
第二日城内就发生了异变,先是退守城内的败军,不断有人开始感冒发烧,冷汗直流。还伴随着腹泻腹痛,一旦染病,根本就滴水不进。
紧接着疫病就在大军中散播开来,直到传播到了昆明城的内外,连偏远的乡镇也有疫情发生。
此时医疗条件本身就差,没有对应的药物医治。一旦染病,那就相当于被宣判了死刑。
老百姓都以为是邪灵作祟,每日里请道士和尚做法,但是还是无法阻止疫病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