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历1865年1月1日,新中国迎来了第一个生日。同时也是内阁各部门总结一年政绩的时候,各部门都异常的繁忙,来回奔波于内阁与总统院之间。
乔志清的书桌上堆满了各部门的报告,他现在每天只睡两个时辰,没昼没夜的批阅着报告。
“乔大哥,你在屋里吗?”
贵阳大捷的消息传来,魏子悠连忙整理了下,在书房门口娇声询问了一句。
“进来吧。”
乔志清头也不抬,张口就吩咐了下。
魏子悠兴冲冲的进了书房,看着堆积如山的公文,不禁秀眉紧皱的关心了下,“乔大哥,你还是休息一会吧。眼睛上都有黑眼圈了,这怎么能熬得住呢?”
“没事,习惯了。你有什么要奏的吗?”
乔志清轻笑着摇了摇头,批阅完手上财政部的报告,抬头问了魏子悠一声。
“哦,对了。”魏子悠连忙把手上的军报递给了乔志清,介绍道,“刘坤一军长刚刚发过来的军报,新汉守将郭松林举兵纳降,新八军已经完全控制贵阳。刘坤一军长亲率大军南下,继续追剿向南逃窜的陈飞熊部。”
“这个郭松林还挺识时务!”
乔志清边翻看军报边轻叹了一声,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自古大厦将倾,总是树倒猢狲散。倒是报告里提及的这个陈飞熊还算一条汉子,他这样迅速南下,无非就是想在左宗棠和郭嵩焘背后捅上一刀。
但是他轻视了华兴军的实力,就算是两军腹背受敌,两线作战。凭借优势的武器,陈飞熊也奈何不了丝毫。
刘坤一亲自南下救援,这一点倒是听让乔志清感动。不管刘坤一是立功心切也好,争夺战功也好。他至少已经融合为华兴军的一部分,知道为这个团队着想。
“还有什么事吗?”
乔志清放下了军报,眉头微皱的又问了一句。
“还有?”魏子悠回想了下,终于又惊叫了一声,“对了,还有纪芸姐姐托人带回了的口信。她说他九叔已经同意和你和谈的事情,让你准备好花轿!”
“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乔志清瞪着魏子悠先是一愣,紧接着就站起身子,胸口起伏不定。激动的紧攥着拳头,轻吐了几声。
两家最好的结果就是尽快和谈,只要曾国荃有和谈的心思,那两家就不会把关系闹的太僵。不然曾纪芸左右为难,乔志清看了也会揪心。
魏子悠看着乔志清为另一个女人牵肠挂肚的样子,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泛起酸来。就跟她那天吃饺子一样,难受之极。但她还是极力的掩饰,强装欢笑的问道,“乔大哥,要是没事的话,我就下去了。最近军报繁多,我还得过去整理。”
“好吧,那你先退下吧,有事我再让人唤你。”
乔志清冲她微笑了下,坐下身子,平定了下情绪,又俯身批阅起了报告。
云南曲靖城
自从左宗棠和郭嵩焘拿下这里后,因为补给战线拉长的太多,两军沿路分兵在各县城设立据点。在后勤没有供给上来,两军的总部也暂时在曲靖城休整。
李臣典不但没有据城死守,反倒是主动出击,带兵疯狂冲击了曲靖城几次。而且沿着两军的补给线,一路攻伐,想要切断两军的后勤保障之路。
两军沉着应对,依靠据点严防死守。战斗打响一周,李臣典不但没有拿下补给线上的任何一个据点,反倒是损兵折马,足有上万人之多。
曲靖城外尸横遍野,四处都是连日征伐的硝烟。
黄昏时分,两军经历了一场大战,刚刚鸣金收兵,偃旗息鼓。
李臣典在城外整兵秣马,准备明日继续进攻。
“伯琛兄(郭嵩焘的字),都说这李臣典外号拼命三郎。这几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左宗棠在城墙上环顾着四方,微笑着冲郭嵩焘感慨了下。
“是啊,他是曾国荃手下的第一猛将。当年要不是荣禄钻了空子,他可是攻进南京城的第一人!”
郭嵩焘抚着胡须也夸赞了声。
“当年我们同是出自曾国藩大帅的门下,如今时光荏苒,已经完全物是人非了。想不到竟成了战场的对手,在这里用命搏杀。”
左宗棠长吁了口闷气,暗叹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