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多日的阴霾终于散去,天空好不容易的露出一片澄明。
重庆有雾都之称,初来到此的人,都会被那昏沉沉的天气压迫的喘不过气来,今日终于可以松一口闷气。
双石镇的枪声已经渐渐平息了下来,李世贤所带的三万余人,只有两千骑兵随他冲出了山坳。
练业坤的前军和李尚扬的中军死伤惨重,山坡几乎都被尸体覆盖。
最倒霉的还是前军军帅李尚扬,在混乱中被撤退的乱军直接塌成了肉泥。
也是他太过强硬,在李世贤那生了一肚子气,把闷气撒在兵勇的身上。
兵勇们早就生出了畏惧之心,无人敢向上强攻。他却不依不饶,非得逼着兵勇进攻。专门让亲兵在后面监督,谁要是敢退却,当场就地正法。
结果,华兴军发起冲击后,溃散的兵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全部朝李尚扬涌了上去。
可惜一代猛将,竟落得个如此下场,无不让人唏嘘不已。
两军最后还剩下八千余人,在华兴军的押赴下,全部返回了重庆的战俘营里。
范汝增右军的八千残部,在昨夜也已经被押赴到了战俘营。
出征前四位大帅,如今死去了两位,后军军帅路顺德生死不明。一想到这里,环顾着战俘营四面的练业坤就心痛不已,如今这些人马也就是属他的身份最高。
“梯王,你们前军也栽了啊?”
集中营里的一个右军师帅见到练业坤,急忙迎上前把他请进了刚刚搭好的木板房中。
“袁旭,听说你们军帅昨夜也阵亡了?此事可是真的?”
练业坤匆忙问了那师帅一声,满脸都是苦涩。好在他们相识,这袁旭原来便是练业坤的手下,后来跟了范汝增,成了右军的师帅。
“梯王,首王他死的惨啊。昨夜我们入城后便中了埋伏,首王不想让兄弟们赴死,也不想在华兴军的淫威下苟活,拔刀自刎了啊!”
袁旭悲恸的长泣一声,屋中还有数位将领都脸色黯然的垂下了头。
如今右军之中,只有袁旭的职务最高,众人也都尊他为首。
“算了,人死不能复生。不光光是首王,昨夜宗王李尚扬也惨死。我们太平军已经元气大伤,不日成都也难保啊!”
练业坤叹了口气,屋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众人都暗自揣测着华兴军会怎么发落自己。
“梯王,听说华兴军会把俘虏都发配到海外的荒岛上。你说这些都是真的吗?兄弟们不能干坐着任人宰割啊!”
袁旭平静下了心情,急忙把众人的心里话问了出来。
“是啊,梯王。故土难离,要是华兴军真要那么做,你就带着兄弟们跟他们拼了吧,省的大家受这份窝囊气。”
军帐中的将领也随声附和起来,满脸都是怨愤。
练业坤无意当中竟成了这些人的头领,此处只有右军的建制还算完整,前军和中军只剩下了八千余人。
恰好右军由袁旭统帅,袁旭又是练业坤的老部下,右军的众将便默了练业坤首领的地位。
“大家都先冷静一下,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我们先留下性命,即便以后被发配荒岛,那也有翻本的机会。若是现在和华兴军强来,那就死的没有任何的价值。你们若是还认我这个梯王,那就听本王一句,遇事一定要镇定,万不能逞一时意气。”
练业坤诚恳的劝说了众将一句,如今却是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一切都听从梯王号令。”
袁旭首先抱拳认练业坤为主,其余将领也纷纷抱拳相认。
“好,大家兄弟同心,本王相信,只要还有一条命在,没有什么能难倒我们!”
练业坤拍了拍袁旭的肩膀,环顾了众将一眼,满身又豪气万丈。如今这里他的地位最高,自然的肩负起老大的责任。
南京总统府
晏玉婷这些日子又查出一个大案子,天天在书房里找乔志清商议。
这个案子是由几张假币引起,牵连官员众多,如今已到了收网的阶段。
上个月,南京的水果市场,有多加摊贩同时收到一批百元的假钞。
这些摊贩起早贪黑的,一天也就赚个辛苦钱。收到假钞后,无不是郁闷个半死。这一天活白干不说,还倒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