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一下就情景了下来,将领们各自坐回了自己位子,乖乖都闭上了嘴巴。
“你们吵了半天,到底商议出一个结果没有啊?”
张遂谋拉长了声音,冷冷的环顾了下众将。
“军帅,依我之见,我们还是尽快的设法撤回重庆吧。前日华兴军只派出了一艘军舰,就在长江外全歼我水军上百艘战船。现在水路已经完全被华兴军控制,要是陆路再被华兴军封锁,那我们到时候就退无可退了。”
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迅速的站起身子禀告一声,他姓彭名大顺,人称彭大王,任左师师帅一职。作战勇猛,屡立大功,水兵也是归他掌管。
乔志清崛起的这三年,石达开已经开始西征。所以将领们只听说华兴军的利害,但是也没有亲眼见识过。
三日前,水路大军同时对宜昌发起进攻。江阴号只用了三个时辰便抵达宜昌的城外,天亮后便用重炮对城内开炮射击。
石块堆积的城墙在破虏大将军火炮面前,就跟豆腐渣一样。只用了三发连续速射,宜昌城的南城门便轰然倒塌。
彭大帅立即组织水军向江阴号发起进攻,众水军划着小船围上来之后,看着六千吨大的军舰,完全就是眼珠子都跌了出来。
那种感觉就如同蚂蚁仰望人类,别说是开炮射击了。江阴号开足马力,一路横冲之上,光是溅起的水花就打翻了十几艘小船。
水军最大的五百吨货船刚露面,上面装载的火炮倒是开了一炮。
不过那战船距离江阴号足有上千米远,但是火炮的射程只有两百米。从炮口蹦出的跳球,直冲到少半截就落入了江中。
江阴号的主炮破虏大将军火炮,有效射程可有六千米远。
只听“轰隆”一声雷霆巨响,那五百吨的战舰只中了一发炮弹便被炸成了两半,猛然起火。船上不过五十多名士兵,炸死一般,剩下的一般被猛烈的大火烧着,就是跳到江中大火依旧不灭。
期间有艘小船上的火炮侥幸命中了江阴号,但是那前膛火炮催发的铁球,面对十厘米后的铁甲就跟挠痒痒一样,丝毫不起作用。
倒是江阴号的侧舷副炮一发命中,把那小船直接轰成了渣滓。
彭大帅在岸上端着望远镜又气又恼,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狠狠的跺了下脚,便挥下了撤军的令旗。
这一刻是新旧两个时代的猛烈碰撞,倒不是太平军不勇猛。有时候,勇猛也无济于事。
江战只用了一个小时,一百多艘小船逃的逃,伤的伤,已经完全不具备了战斗力。
此次在座的众将,没有一人像彭大顺那样,直观的见识过华兴军的火力。所以彭大帅力主撤军,也是对自己的力量有足够清醒的认识。
“彭大王,你是不是被华兴军吓破胆子了?”
彭大顺的话音刚落,对面就有一汉子大笑了一声。那汉子名叫童容海,担任右师师帅一职。此人一身虎胆,打起战来就跟下山的猛虎一样,完全不顾及性命,人称童老虎。
“童老虎,那日的江战你又不是没见到,少他娘的在这里幸灾乐祸。”
彭大顺没好气的吐了一句,脸色黑成一片。
“彭大王,你别动怒吗。那日的江战是你指挥不当,明知道敌人火力猛烈,还硬要往虎口里送。我要是你,就想法子把敌舰引入水浅的地方。它的吨位那么大,要是搁浅,那就是上岸的大鱼。在水里面折腾的再厉害,上了岸屁也不是。”
童容海满脸不屑的吆喝了一声,引得众人刮目相看。
“你少在这里马后炮,那日敌舰对城内猛烈开火。要不是我用水军拼命消耗他们的弹药,估计南城墙会被炸的不留一块。你以为华兴军的海军都是吃素的,据我所知,洋人的战舰在南海都被他们全歼,跟别说我们这些胡乱拼凑的小船了。”
彭大顺没好气的反驳了句,这下又引得嘘声一片。
“行了,你们俩有完没完啊。依照彭大王的意思,我们是要一兵不动的就撤回重亲吗?”
张遂谋斜着眼闷哼了句,显然对撤兵的建议很是反感。
“军帅勿怪,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只是想找一个稳妥的办法,利用我们的优势消灭华兴军。而不是硬碰硬的和他们死拼,那就是拿鸡蛋往石头上撞。”
彭大顺听着张遂谋的语气不对,连忙辩解了一声。阵前退缩,不战自怯,那可是扰乱军心的大罪。
“军帅勿忧虑,属下已经在城东南的顾家店,安福寺和鸦鹊岭,设下重兵。南北互成掎角之势,相互支援配合。那三处据点都被我打造的如同铜墙铁壁一般,不但地势陡峭,上面又设有重炮。就算是华兴军装备精良,也足矣抵挡一月有余。到时候我们的援军一到,就可以趁势将它们一网打尽。”
童容海满脸自信的夸口了下,他以前总是与清军作战,见识过的最厉害的武器也就是清军的密集洋枪阵。在陡峭的山地中,洋枪队并不占什么优势。
“童老虎,你休得再军帅面前胡言乱语,你可知道此次华兴军出动了多少的兵马?”
彭大顺立即反驳了一声,对童容海的狂妄无知,实在是忍无可忍。
“老子管他出动了多少的兵马,他来一万老子挡他一万,他来十万,老子就挡他十万。”
童容海满是鄙视的瞪了眼彭大顺,对自己构造的防御阵地万分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