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竹林,两个魁梧的身子跌落在地上,石碑紧闭,黑子和冥娃无奈的看着石碑。
“冥娃,回去跟三哥咋说,我俩不得被骂死?”
“骂就骂吧,这事还得他来解决。”冥娃说道。
当下,两人也不再纠结,离开竹林回到茅草屋,坐在南三的床边上,他们的酒意也醒了一大半。
约莫四个小时后,南三才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醒来,身子骨有些酥软,一张开眼,就见到冥娃和黑子愁眉苦脸的站在床边,忙问道:“你们俩咋了,跟做错事似的。”
原本还想开门见山直说的冥娃,张了张嘴,却又憋了回去,一旁的黑子急的说道:“三哥,洪父自己挖了麒麟眼,现在封闭在墓里不肯出来,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听到这话,南三当下从床上起来,一扫酒意,忙夺门而出,黑子在前方带路,讲诉了几个小时前所发生的事。等到了石碑前,那儿依然紧闭着。
南三上前推了推石碑,依旧纹丝不动,急得他双拳紧握,一个劲的推动,但这石碑厚重千斤,就算是十人也难以推动,何况他一人。
“黑子,冥娃,你们俩为什么不阻止?”南三双眼略带血丝道。
“不是我俩不肯,而是洪父的能力比我们高,没用啊。”黑子无奈道。
“你们俩……”南三带着气愤和无奈,回头盯着石碑,转瞬间眼中泛着泪光,原本以为见到亲人能够慰藉一下自己漂泊的心,但谁成想又要隔离开来,落寞中向后退了三步,而后跪在地上,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这代表了他的敬意,也代表了他一生的无奈。
“父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相见不到一天,隔着这石碑,仿若天涯海角,为何?”南三肩膀微微颤抖。
隐约之间,但见石碑内传出一道声音,浑厚沉重,带着无尽的沧桑:“南三,你我父子二人一生多难,天道待我们不公,命运设限于我们,但你要记住,凡人虽小,大道三千,亦可逆天改命,数十年前学道,吾窥探一线天机,原本可破吾之危机,但你却来到这世间,因此,这生机我决定留给你了,去吧!”
话中坚定决绝,南三留下泪痕,什么天道,什么生机,对于他来说都是虚无的,眼下他所唯一能坚持下去的无非就是那一份牵连的亲情罢了,倘若没了,那这一切又有何意义。他低头沉声道:“苦了这么多年,再苦一生又有何妨,父亲,你出来吧,你我父子二人联合谁能抵抗。”
石碑内洪父摇头,声音渐渐减弱道:“红尘飘渺,人心不古,你的路要由你去走,为父帮不了你,所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或许陈子文夫妇二人能帮的上你,记得那张黄纸上所写的吗,其中就有你妹妹,为了她,你要继续走下去,去吧,我累了!”
最后三个字回荡在众人耳朵边,渐渐虚无,竹林微风一止,好似失去了生命一般。南三低头,双手垂在地上,双肩颤抖,他没想到,自己只是醉了一场,结局竟然是这样。
身后黑子和冥娃沉默不语,静静的站立在原地,沙狼亦如此。时间缓缓流逝,南三脚下的土地上沾染了一滴滴水,不,那是泪水,他哭了。这是一种无奈和不甘,走到这一步了,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命运欺我,我自逆风而上,父亲,我不会认输的。”南三擦去泪痕,站起酸麻的双腿,转身离去。
这块石碑无文,静静的竖立在竹林之中,三人回到了茅草屋内,坐在桌子前。南三看着屋子内的摆设,抚摸着,想起自己布袋中所带的家伙不多了,于是拿了几样。待思绪回来后,他才说道:“走吧,离开这个地方,该来的我们躲在这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