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柳柳抓着手里的包包,手指蜷着陷入它的边缘,额前的齐刘海荡到了眼前形成一道阴影,她哽着声问:“你的身体很……很不舒服吗?”
这样擅自就进来了,她虽然已经做好了有可能被赶出去的准备,但是心里的害怕一点也没少,反而愈演愈烈。
左穆看着她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柳柳的脚步往后退了退。
他眉头松了松,声音低沉沙哑道:“心里更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她微微抬起下颚看向他,因为客厅里只开了两个壁灯的关系,所以光线有些昏暗她看不清左穆此时的神情。
“方柳柳,你进来是想做什么?”他的话锋一转。
她赶忙回答:“你生病了,我……我是来照顾你的。”
“你和我是什么关系?照顾我并不在你的工作范围内。”
他的话语永远这么犀利,方柳柳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好半会儿才声如蚊吟:“可是……我病的时候你也照顾我了。”
礼尚往来?左穆嘴角一勾,笑意却不达眼底,在方柳柳面前,他好像把以前所有没有经历过的失败全部都还清了。
一阵轻咳,方柳柳的肩膀颤了颤,她的双脚自动就大跨步地朝着左穆走去,弯身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又跑向了厨房。
“还是去医院吧。”她小心翼翼地将装着温水的杯子送到他面前,近距离才发现左穆的脸色比下午见到时更红了。
方柳柳探出手覆在左穆的额上,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好烫。
“不去。”
“可是……你在发烧。”
他咽下几口温水,上身一歪就半躺倒在沙发里:“不去医院。”
方柳柳蹲在沙发边,为什么她感觉*oss好像在……撒娇?
不去医院那也要吃药啊,*oss在她生病的时候明明是很会照顾人的,怎么一到了他自己身上,就那么不上心呢?
柳柳见他的眼睛都要完全合上了,连忙抓住了他的手问:“药箱在哪里?”
左穆呼出的气有些粗重:“二楼。”
二楼哪里啊?别墅这么大,二楼的范围也很广这要让她怎么找?柳柳还想细问,但他好像说完这句话就睡着了。
方柳柳无奈地站起身从客房里抱来一床被子,将左穆整个人盖得严严实实,然后便开始了找药箱的大行动。
二楼一共有四间房间,她从这间窜到了那间,为了避免动静太大打扰了*oss睡觉,柳柳连拖鞋也不敢穿,只是穿着一双粉色的袜子踮起脚尖来走路。
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当傻柳觉得自己和药箱无缘的时候,她两只爪子一使劲终于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它。
这比老乡见老乡还两眼泪汪汪啊。
双手捧着药箱和当小偷似的,猫着腰小步下了楼,方柳柳又翻腾了半天才找到了治疗感冒发烧的药,谨遵说明书将两个胶囊放在手心。
柳柳蹲在沙发边,听着左穆的呼吸声。睡得那么熟,眉头却皱得那么紧。
“老板,起来吃药了。”
没反应……
“老板,吃了药再睡好不好?”左穆眼球动了动,从被子下将手掌伸了出来。
方柳柳将胶囊放到他的手心里,无意接触的肌肤接触,滚烫的温度让她的手指缩了缩。
胶囊扔入嘴里,含糊地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水:“方柳柳,你回去。”
“不要。”
“我药也吃了,你也照顾我了,我们两清了。”左穆的声音因为发烧的缘故有些低沉。
方柳柳的倔脾气也上来了,生病中的*oss一点气势都没有,她还是喜欢他平时精神十足的样子。
不管是对她生气也好,还是不理不睬也好……
傻柳将玻璃杯放回茶几,把被子拉高。某boss的手被有些粗鲁地塞回被子里,额头上随即覆上了一块冰冰凉凉的东西。
左穆看她脸上已经褪去委屈,有些严肃地瞪着他。
“你……”
某人牙根一紧:“现在不要和我说话,闭上眼睛睡觉!”
左穆:“……”
哈士奇好像被他惹怒了。左穆被方柳柳现在的模样给逗得哭笑不得,他的脸往沙发里侧了侧,沉默了一会儿吐出一句:“我早晚会被你给气死。”
方柳柳倒吸一口凉气,咬了咬唇瓣硬着声重复道:“闭上眼睛睡觉。”
面对生病的左穆,傻柳一下子觉得自己变得威武雄壮起来,本来她还以为*oss无所不能,根本不会有这么虚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