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52经停西安站时,卓远下车在站台买了一只烧鸡,范海星在同一个摊位买了煮玉米。她当场就啃了起来,对又香又糯又甜的玉米棒子赞不绝口。她夸张的赞叹引起卓远的兴趣,于是他又掏钱给自己和洛可可各买了一根,顺便调侃她:“你是不是收了代言费呀?”
“谢谢你提醒,我应该和卖家说说提成的事儿。”范海星大方回应他的玩笑。
性格开朗的女孩子轻易便能破除人与人之间的陌生隔阂。卓远本来就不讨厌范海星,又通过一上午的谈天说地好感倍增,他现在对于这名突然加入的旅伴可说是万分热忱。两人有说有笑地回到车上,仿佛多年旧识般熟稔。
洛可可听着他俩交换西藏旅行时的种种趣闻,不想也压根插不上话。她假装睡眠不足,吃了一点卓远买回来的烧鸡和玉米就托词想睡觉,爬上他的床铺假寐。
我应该高兴才对!洛可可一遍遍告诉自己“好友的弟弟也是弟弟”,但是强烈的嫉妒心和独占欲在此刻不知好歹地觉醒了。原本这次旅程她会是他视线内的唯一焦点,却因为她的自作聪明让另一个女人夺走了卓远的注意力,她感到自己做了一件极其愚蠢的事。
下方的交谈仍未停歇,她有一种被排斥在外的错觉。洛可可把脸藏在被子里笑了笑,或许这样就好,他终究也是她故事里的“局外人”。
卓远一直侧耳倾听着上铺的动静,直到确定洛可可不再翻来覆去,他也借口接热水结束了与范海星的聊天。拿起水杯迈向走道另一头,他皱着眉头,对自己分外生气。
没用的家伙!洛可可又不是第一次把你看作弟弟,你干吗每次都非要在别的女人那里找平衡?瞧瞧你,就这么点出息!
卓琳警告过他,洛可可是他不能触碰的“禁区”。倘若卓远是个完全没有底限的人,早在堂姐婚礼那晚他就不会半途而止。也许那晚他们真得发生了什么之后又老死不相往来,他也不至于纠结成自己都看不下去的样子了,真不符合射手座男人敢做敢为的个性。
问题的症结仍旧是那一晚,他完完全全把她当成一个成熟的女人对待,既不是堂姐的死党也不是相差五岁的“姐姐”——这个他在此后的日子里一次次说服自己接受的身份。
那天晚上,他被名为“洛可可”的女人吸引,而这份悸动依旧有效。
卓远和洛可可仿佛站在河的两岸,理性与*同时拉扯着灵魂。
他们不知道这条河有没有第三条岸。
洛可可醒来时是下午六点,按照时刻表再过一个半小时列车即将抵达兰州。她这一觉睡得长且香甜,连一个梦都没做。
这一处空间静悄悄的,在睡神特别的眷顾下,另外五张床上的主人犹在睡梦中。洛可可无声无息地爬过床板,踩着栏杆慢慢下来。
卓远占据了她的床铺。他的脸露在外面,表情平和安详。她端详了好一会儿他的睡容,鉴定为“比较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