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棵树上开满像火一般灿烂的樱花,一片叶子都没有的树花显得分外妖娆。一树或粉红或粉白的樱花层层叠叠开得恰到好处。粉的却不显庸俗。十几颗樱花树组成的花海是那么的轰轰烈烈,像是草原上的野火,又是那么的生机勃勃。
一阵清风袭来,雪花般掉落的花瓣纷纷扬扬随风飘洒,地上,天空都洒满花瓣,片片飘落的樱花像是辗转轮回的少女,生生世世,看尽万千灯火,转过无数街角。漫天花雨,如同盛宴。
四爷不喜欢这般热闹的景色,但是也不讨厌冬日里来些点缀。福晋到是蛮喜欢的,叫人在院子里也种了一片,不过开花就要等到明年了。
雅茹就坐在树下漫不经心的抚筝,曲不成调,随心而动,反而多了分方外之人的洒脱与不羁。
四爷来到谧心院时,就见到这样一幅八重树下抚琴的美丽画面。这时的雅茹美得不似凡人,飘逸出尘的气质让人觉得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了似的。
心,揪成一团,这时的胤禛才突然发觉,这个小女人已经钻入自己的生活中,无处不在。突然想到,倘若有一天她消失不见了,自己会不会适应的了没有她闹腾的身影。心里一片茫然,突然间的失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最后还是雅茹不经意的抬头,看到花雨外的那个一脸严肃的男人,放下压在腿上的琴,盈盈起身上前行礼道“爷吉祥,爷怎么这会子来了。”
“怎么,不欢迎?”四爷转着手里的佛珠,伸手拂去雅茹肩上粉色的花瓣。“你倒是会享受,这小院被你弄的挺不错。”
“爷喜欢就常来呗!”雅茹拉着四爷的袖子娇俏的说道往一边走去,眉眼间的淘气就像是个不经世事的孩童。
“在这呆的还舒坦吧?”四爷喝着茶随口问道。
“还好。”雅茹一脸惊恐的看着四爷,不会是我想的那般吧
四爷瞅了眼雅茹脸上一副便秘的表情,心情愉悦的说了句“那就住回来吧,总是再外面也不是个事。”现在罗氏已经过了明面,也该是住回来的时候了,看了眼她艳若桃李的面孔,叹了口气,再在外面呆着自己也不放心啊。
“爷爷,妾身在那边呆的好好的,为什么”不解呀不解,雅茹挠破脑袋都想不出为什么四爷会突然变卦。想着以后要回来再这里和这些女人斗争,还要天天大清早的就去福晋那里请安,想想都觉得天要灭我啊~~~
“以前委屈你了,想着皇阿玛也承认了你的格格身份,就回来吧。”四爷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说道。
“爷妾身不苦,妾身喜欢那边,那里是爷和妾身的第一个家。”上翘的丹凤眼里全是晶莹的泪珠,雅茹泪汪汪的看着四爷动情的说道,语气真挚感人,让人闻之落泪。
“恩,一切都过去了,府里不必外面,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只要以后你乖乖的守规矩就行了。”对你的要求真不高,只要听话守规矩就行,四爷心里不厚道的想着。
“爷,妾身怕给福晋添麻烦,再说妾身住在那边也挺清净的,能不搬吗?”可怜巴巴的语气。
“你说呢?”四爷挑眉反问道。小样,别以为爷不知道你肚子里的那点小九九。
“哦!知道了。”无望的雅茹只能沮丧的低着头,再说下去爷就怕要生气了。咬着嘴唇的雅茹心里想着,这次的买卖,亏大了
四爷摸摸雅茹的头顶,心知这丫头怕是不愿回府受这些规矩,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模样,自己心里却是一阵的舒爽。
雅茹像一只丧家犬般垂头丧气的任四爷摸着头顶,心里却在哀嚎自己那如同草泥马般呼啸而过一去不回头的自由。
这边温情脉脉,另一边,在一间布置典雅大气的厢房里,一个身着华丽旗袍的妇人正在教导一个面容娇美的女孩刺绣,嘴里还不停的唠叨着“以前觉得会绣个荷包帕子之类的就好了,现在不行了,自打太后娘娘的了那副八骏图屏风后,宫里的娘娘现在都喜欢刺绣好的姑娘,你没瞧你的那些子伙伴最近都没再聚会了吗?全都躲在家里苦练绣工呢”想着在太后娘娘那里见到的那副屏风,那绣工,那布局,那手法,没有几十年的功力是绣不出来的,可是太后都说了,那只是四贝勒府里一个格格绣的,必定做不了假,顿时危机感重生,嘴里更加繁琐的唠叨起来。
低着头绣着荷花瓣的女孩不以为然的悄悄翻了个白眼,什么八骏图,什么刺绣,都怪那个绣出屏风的人,害的自己都不能出去玩了。心里一股子怨恨升了起来,同时还夹带着一丝好奇,对那副屏风的好奇,毕竟自己的绣工已经算的上是同龄人里最好的了,难道比自己的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