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顾浚的熟人,叶舒无奈地想。难道自己的幸运e终于发作了?要不怎么今天接二连三碰到意外。
那少爷已经从凤车上走了下来。他穿着一袭紫金暗纹的锦袍,足蹬云靴,头戴玄冠,十足十贵介公子打扮。施施然在人前站定,两列侍女在他身后齐齐垂首。又有一左一右两朵娇花,面带笑意地候在他身侧。
好一个霸道少爷……
顾浚却根本不理会他,而是对叶舒道:“师父,走吧。”
“谁允许你们走的?”霸道少爷的声音冷得可以冻出冰渣子。
“舞阳城内的规矩,若有一方无故挑衅,修士自然可以还击。司少爷不去找先出手的聂家人,反而在这里为难我等,不知是何道理。”顾浚头也不回,冷声说道。
司少爷当即面色一冷,沉声对着缩在一旁的聂家修士:“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说。”
为首的聂家修士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一清二楚。他不敢有一丁点欺瞒,要知道,违反舞阳城内的规矩事小,哄骗司家人事大。
舞阳城内到底有什么破规矩叶舒是不知道的,此时,传讯玉符隐隐发亮——这是曹衍在叫他们了。叶舒便对顾浚道:“没咱们什么事了,那就走吧,你师弟还等着呢。”
“站住!”
这是第二次了,叶舒转过身,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这位……司少爷,你是舍不得我们师徒二人吗?”眼看那位霸道少爷一时愣住了,叶舒又笑眯眯地道,“还是你想来一出光天化日,强抢民男?”
“放肆!竟然如此污蔑我家少爷。”出声的是司少爷左手边的侍女,“我家少爷还需要强抢民男吗?”
“这么说你们家少爷果然是喜欢民男多一点?”
那侍女顿时呆住,俏脸涨得通红。
“咳咳。”司少爷瞪了那侍女一眼,这才拱了拱手,“道友,方才是我无礼了,对不住。”他转而看着顾浚,“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你这徒弟与我有旧。因此斗胆请他留步,我二人趁此机会,叙叙旧情。”
“哦……”叶舒脱长了调子回答,“小浚,司道友说的,你怎么看?”
“我们不是很熟。”顾浚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看,司道友。”叶舒状似无奈地回答,“我徒弟说和你不熟。”
“无礼!”这次说话的是右手边那个侍女,“我家少爷好言好语地邀请你,你却如此不识抬举,真当我司家好欺负不成!”
“司道友。”叶舒额角抽搐,“你队友真的很会拉仇恨。”
司少爷只能又瞪了那侍女一眼,还好之前看热闹的修士已经被他派人赶走了。当下低声对那侍女道:“不是叮嘱过你们,出门的时候不要说话吗?”
“可是少爷。”侍女面露委屈,“狗腿子的作用就是这个呀。”
叶舒:“……”
原来不是霸道少爷,是个逗比。
司少爷吭哧吭哧咳了几声:“算了,我也不拐弯抹角了。顾道友和我熟不熟,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只有一句话要问你,顾家说你死了,如今你却又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我倒不知,要信哪边的说法。”
顾浚此时终于回过了头:“顾家说我死了,我就是没死,不也得做个死人吗?”
“是顾温?”司少爷皱眉。
“这就不劳烦司少爷操心了。”
谁知这句话却惹到了司少爷,他剑眉一挑,冷笑道:“不劳我操心?我不也不愿意管你们顾家那档子破事。你倒好,甩甩衣袖就走了,却要连累阿雪,替你对着顾温那个阴险的玩意!”
卧槽,大新闻!
阿雪是谁?这两人该不会要上演一场两男同爱一女,一男被迫远走他乡,一男默默守候的狗血戏码吧。
顾浚冰冷的神色总算有所松动:“这与阿雪又有什么关系?”
司少爷面沉似水:“阿雪要嫁给顾温。”
顾浚愣了愣:“我以为司家会解除婚约。”
“我倒是想,那帮老头子却不同意。”司少爷忿忿道,“顾家说你死了,老头子竟异想天开,要将婚约改成阿雪和顾温。他打的一手好算盘,只说当初阿雪是和顾家嫡子缔结婚约,如今那顾温,可不就是顾家嫡子。”
提到“顾家嫡子”四个字,顾浚眼中寒芒一闪,但他面上却殊为平静:“司家不仅不计较我无故死亡,反而不解除婚约,我那好父亲怕不是立刻就答应了?这么大的便宜,没道理不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