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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寿礼,状况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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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源帝见那盒子精致,也是泛起一丝好奇来。抬手一动,将那盒子打开,只见一黄色玉龙腾飞在其中。

“皇兄,皇妹年前偶人得了这仙黄玉,特命能工巧匠掉了这玉龙印鉴。皇兄看看是否和最初那印鉴一模一样?”

这话一出,丰源帝眼中闪过一抹追思。抬手将那黄龙从盒中拿出,看着其四爪底座的部分。这四爪底座各有一个印鉴。其上各书“丰源,瑞敏,德川,顺贤”二字。丰源,瑞敏自然不必说,这是他们兄妹二人。德川则是先皇德川皇帝,顺贤是先皇后。

这是他们还小的时候,先皇刻得印章,意在一家人和和美美。只不过当时不是这个样子,是一头白虎。当初这白虎被瑞敏摔坏,直到今日,他才重新见到这印章。往日的点点滴滴似乎随着这印章的回归,也是一点点的钻进了丰源帝的脑中。

看着丰源帝沉浸在回忆中,尉迟寒微微一笑,“长公主真是有心。这仙黄玉万金恐怕都难得一块。这么大一块,长公主怕是费尽了心力。”

这话一出,适时的拉回了丰源帝的思绪。他点点头,将这条玉龙小心的放在盒子里,再看向瑞敏的目光更是柔和了三分,“你有心了。”

瑞敏长公主微笑着点点头,缓缓的坐下身去。有了瑞敏长公主的珠玉在前,自然随后百官们也要献上礼物。

尉迟寒先起身,他面上含笑看着皇上,微微皱眉,“皇上,微臣穷的紧,实在是没有什么拿得出府的东西。这礼物,还请皇上勉为其难收下。”

说着,尉迟寒轻轻拍手,立刻就有太监们抬着一个屏风而来。众人见状微微诧异,这屏风可不算是顶好。

现在的屏风,有玉质屏风,有苏绣屏风,有古画屏风……等等名贵之种。可锦王爷这款屏风一看就太过寻常,一时间众人都是轻轻摇头,要说尉迟寒没银子?鬼才相信他!

屏风被抬到皇上面前,尉迟寒轻轻一笑,抬步走过去。“皇上,这屏风,乃是微臣从去年开始制作,直到今年才制作成功,还望皇上不要嫌弃才是。”

这话一出,丰源帝还未曾说什么,就听见一声冷哼声响起,“锦王爷,你这屏风可普通的很。说不准就是你上哪里去买了一块现成的送给皇上。”这话缓缓的但针锋相对。苏念白闻言不由的摇摇头。这芜妃怎么就那么傻呢。吃了一次亏,怎么还没有学乖。

这妖孽,怎么可能真的让人抓住他的把柄?苏念白想着,眸光缓缓的落在了那屏风之上。上等红木做框。面上似乎是白纱一层,上面绣着万寿无疆四个大字。其后用一块红布遮住,让人看不清究竟是什么。

苏念白看着目光一闪,总觉着有些什么。

尉迟寒听到芜妃所言,凤眼轻佻,闪过一抹不屑,“芜妃娘娘,您的眼光还真是不好。先不说其他,就这四个大字,就已经足够了。”

万寿无疆,是对已经将要结束中年的皇帝是最好的祝福,谁敢说这四个字不好。就是和皇上作对!

果然,尉迟寒话音一落,丰源帝阴冷的目光就瞬间射向芜妃。阴冷暴戾的目光,瞬间让芜妃闭上了嘴,低下了头。

“不过皇上,微臣敬献的自然不仅是这个。”尉迟寒微微一笑,抬手将那红布扯去,一瞬间,大殿内响起一阵吸气的声音。

尉迟寒抬手波动了一下屏风正面,只见其缓缓旋转,另一面展现在皇上面前。苏念白看着,心中那丝疑惑顿时解开,轻轻一笑,“怪不得。”

展现在丰源帝面前的是用丝线修成的一幅宋国疆域图。这幅图上,山水湖泊都标注详细,足可看出尉迟寒的用心。

“皇上,微臣耗时一年,雇用了三十个绣娘修成的这副疆域图,皇上可还满意。”这幅疆域图可以说是目前宋国最为完整详细的图了。

“锦王真是用心良苦。只是如此宝贵的疆域图,竟然绣在这样一张薄布之上,实在是有些败絮其中啊。”尉迟寒声音落下,苏连微微叹息的声音响起。

这话一出,丰源帝的眉头微微皱紧。这布子随意一剪就烂,不能长期保存,这是说他宋国江山不能长久么?

眼瞧着丰源帝鹰目中的暴戾加剧,苏念白的心微微提起。打死她都不承认,此刻她是在为这个妖孽担心。

“芜妃娘娘深居后宫之中,眼界不大就算了。没有想到我宋国丞相竟是如此目光短浅之辈。宋丞相之名还真是名不副实啊!”这话一出,苏连微微皱眉,难不成他看走眼了?

想着,再次细细的看过去,只见那屏风之上,绣布柔软,一看就知道不过一匹布而已。苏连正想着,还不待说话,就听见长公主清冷的声音响起,“尉迟寒,你只说别人眼界不高。可本宫眼看着这不过也就是匹布而已。”

瑞敏的声音一出,苏念白眼神一闪。只听尉迟寒道,“这确实是一匹布。”尉迟寒点点头,直直的看着丰源帝。

“这还是一匹普通至极的布料。”尉迟寒微微一笑,“若是这不是一块布料,哪个绣娘能把这布刺穿?”

这话一出,苏念白微微一笑,缓缓起身,“话虽如此,可民女怎么瞧着,这布有些古怪?虽然看上去柔软,但似乎并不是如此。倒像是玉质。”

是了,苏念白是开布坊的。什么样的布料没有见过,再名贵的布料也没有这块如此通透。

尉迟寒闻言,看着苏念白的眼中闪过一抹赞赏和柔软。“没错,这布料是玉质。”

“锦王这话可是前后矛盾了。之前才说这是普通布料,怎么此番就变成玉质了。”这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众人看过去,只见安平王席位上,苏雨幕缓缓张口。她可没忘记了这人捣乱她婚礼现场,割掉了她婢女的舌头。

“这块绣布是以羊脂白玉碾碎后,以特殊工艺织成丝线,然后纺成布。就这一块布料,所耗费的羊脂白玉可是不在小数。刚才微臣说,微臣很穷,可不是哐皇上的。”尉迟寒看都没有看苏雨幕,对于这种自以为是的小角色,他实在是不屑张口还击。

一会儿有她出丑的时候,那个小丫头可不是好惹的。

“皇上,这玉质的绣布,水火不侵,定然能够保存千秋万载。”这话一出,丰源帝眼中的神色才恢复正常,“爱卿有心了,这疆域图很得朕心。”

丰源帝此话一出,显然是相信了尉迟寒的说辞。见状,苏连,瑞敏以及苏雨幕不甘的收回视线。

“锦王爷真是有心,想来这屏风是耗费了巨资制成。”就在众人偃旗息鼓的时候,瑞敏高傲的声音响起,“不知道锦王爷俸禄一年几何?”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一变。这是在侧面说尉迟寒收受贿赂了。尉迟寒闻言面不改色,缓缓抱拳,“微臣俸禄不高,所以有一事还请皇上恕罪。”

“嗯?”丰源帝不耐烦的嗯了一声,看着瑞敏的目光微微不满。尉迟寒为他办事,有多少银子他会不知道?

“皇上,这屏风确实耗资巨大,非臣之力可以承担。所以,微臣去岁游遍全国。一则,是观测地形,以便这疆域图的制作。二则是微服私访,以普通人的身份,访遍全国百姓。言为皇上准备生辰礼物,请他们出手相助。”尉迟寒说着,又从袖间掏出一个卷轴,“皇上,这是所有为皇上生辰礼出了银子的百姓名单。”

连陌将那卷轴呈给丰源帝,丰源帝打开,只见那卷轴有六尺长,其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名字。笔迹各异,一看就知道尉迟寒所言非虚。

“请皇上恕微臣,擅自离京之罪。”尉迟寒说着,腰身再次一弯。

“恐怕……”瑞敏见状,眼神一变,正要说话。就见丰源帝恼怒的目光瞥了过来,于是只得悻悻的住了口。

“爱卿何罪之有。这疆域图甚得朕心,来人,赏赐黄金百两,各色绫罗各十匹。”丰源帝此话一出,立刻压住了殿内蠢蠢欲动的人心。

屏风被缓缓的抬下去。安平王缓缓起身,“父皇,儿臣的礼物没有锦王叔和瑞敏姑姑的好。还望父皇莫要责怪。”

安平王献上的是一株形似寿星公的珊瑚,珊瑚通红,一看就知佳品。在其身后,苏雨幕起身,缓缓走出,“父皇,臣媳的礼物是一卷百寿图。”说着将百寿图呈上,于此同时,一架古琴被抬进殿内,“另外,臣媳为父皇演奏一曲,祝父皇寿考绵鸿。”

苏雨幕今日打扮的十分漂亮,即便是见惯了美人如丰源帝都不由的失了神,微微点头。苏雨幕见状,脚步一动,走到琴边缓缓的坐下。

林清见状,微微咬唇,缓缓抬眸,看向宋元锦。美人幽怨,钦慕的一瞥让宋元锦立刻失了神。尤其看到她发间戴着自己送的簪子后,立刻目光柔软了三分。

他是男人。是男人当然喜欢乖巧听话的女人。他已经送了礼物给苏雨幕,可她却不领情。虽然她今日打扮美艳,可还是让他非常不满。

相比之下,乖巧懂事,事事以他为先的林清实在是好了太多。

有情男女相互传情。这让坐在琴钱试音的苏雨幕手指一抖。只听铮的一声琴响,响彻大殿。一时间,众人一怔。这是怎么了?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苏雨幕脸颊一红,随即不好意思的笑笑,“众位不要惊慌,是本王妃在试琴。”

这话一出,苏念白微微撇唇。另一边尉迟寒不给面子的声音响起,“试琴弄得跟打仗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诗书俱佳的苏丞相的女儿竟然不会弹琴呢。”

有些话,她不适合说,尉迟寒明白。他同样明白,苏念白并不想苏雨幕好过。即便很多事情他都不甚清楚。但这也不影响,他说风凉话话。

“锦王叔见谅。”苏雨幕闻言脸颊更红了一分,微微一笑后,低下头,手指一动。袅袅的琴音响彻在大殿之中。

这首曲子不是寻常的祝寿曲,大家似乎都没有听过。一时间奇异的有之,探究的有之,钦慕的有之。

接受到这些眼神,苏雨幕唇角的笑意微微扩大,脸颊上的羞红也是退下去了少许。苏念白听着,面色一寒。

这首曲子,别人不知,可她却知道的很。这首曲子名为“长寿绵宏”。是去年苏连生辰的时候,苏念白所作。

看着苏雨幕微微得意的小脸,苏念白都有想要抬掌狠狠的扇她一耳光把那恶心的自得扇跑的冲动。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她苏雨幕霸占着别人的丈夫,享受着别人应该拥有的一切,如今竟然还堂而皇之的将这首曲子也纳为己物。

苏念白气息冷下去的瞬间,尉迟寒就感觉到了。紫色的长袖一动,遮住她的小手。袖下,大手微微一动,握住她的手。

“怎么了?”尉迟寒出声,手下的小手拳头紧握。尉迟寒面色一变,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掰开她的手指,免得她伤到自己。

“这首曲子,是我所作。”苏念白闻言,微微一笑,笑中带了一抹自嘲。尉迟寒闻言,眼神一闪,虽然他不是苏念白,没有办法体会到那种被亲姐妹迫害的伤痛和愤恨感。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不理解。

大手紧紧的握住那只小手,尉迟寒点点头,“狗咬了你,你还要再咬自己一口不成?直接杀了不就好了?”

尉迟寒这话让苏念白不禁失笑,怎么在他口中杀一个人就犹如杀一只鸡一样容易呢。对方是谁,那可是王妃。是她轻易杀的了的?

苏念白轻轻摇头,目光投到大放异彩的苏雨幕身上,缓缓勾唇“好戏快要开始了。”虽然她最初没有猜到苏雨幕会弹琴,但也猜到了苏雨幕不会放过这次出风头的机会。

所以有些手段,她早就做了。

就在琴音进入尾声的时候,苏雨幕头上的月季珍珠头饰在众人注视中缓缓绽开。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只尊贵飞腾的凤凰。

这凤凰不再如之前一样是玉白之色,这次带着点点的明黄。苏念白第一个看见,惊诧的出声,“是仙黄玉,仙黄玉的凤凰。”

话音一落,苏念白似乎立刻意识到了不妥,抬手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小嘴。但她刚才声音不低,在安静的只余琴声的大殿中更是十分刺耳。

许多没有看见的人终于在这有意的提醒之下,回过神来。一时间各种唏嘘声在大殿中响起。高位上皇上的目光一冷,皇后则是先是一冷随后惊慌。

明黄色的凤凰代表着什么,没有比身为皇后的她更加清楚。此刻看着苏雨幕,皇后恨不得掐死她。

她倒是不介意,苏雨幕对于皇后之位有任何的看法。可王妃配有凤凰头饰,那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锦儿有不臣之心!

苏雨幕仍然在自顾自的弹奏着,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在她马上就要将一首曲子弹完的时候。

宋元锦立刻跪下,“父皇恕罪,这,儿臣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话一出,苏雨幕弹琴的手一顿,随即抬头看向皇上。

只见皇上目光冰冷,不,此刻那一双眼睛上已经有着淡淡的红光缠绕。苏雨幕看着,手一软,琴声顿时彻底的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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