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声开口,“君玉族兄说,与阿猫阿狗同席。我君家之人,同宗同脉。不论其说谁是阿猫阿狗,都是在辱骂其自己是阿猫阿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话说到这里,君行道的一颗心算是落了地,嘴角含着一抹看戏的笑意,缓缓落座。
“那么,”君浩的音量陡然高了一度,目光清澈的注视着初君启圣三人,“在此席间,只有三位贵客是外人。不会辱骂自己,究竟是辱骂何人,这不是显而易见嘛。”
原本清澈的目光变得玩味起来,但也只是瞬间的变幻,接着就是无奈而又沉痛的说,“顾忌三位贵客的尊颜,小子本不想说的如此明白,奈何------某些有心人非要逼迫我说出来,如果不说,就要对我执行族规,这不是把三位贵客的尊颜往脚底板下踩吗!?真真是家门不幸啊!唉------小子都不稀歹的说他们!”
君浩这一番表现,真可谓是说唱俱佳,很有名角范儿。
众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三位贵客被这番解释,弄得瞠目结舌,无缘无故遭了辱骂,但在这番合情合理的解释之下,却又发作不得,心里就像是吞了几十只苍蝇那般膈应。
君家诸人面上表情变幻不定。
君行道则是舒心的笑容布满了老脸,心中一派惬意。
君镇山祖孙,脸上有震惊、憋屈、愤怒、惊慌,诸般表情,复杂的纠缠。
一个家族,在最初几代,或许是血浓于水,但在发展过几百上千年之后,血脉亲情比纸还薄。他们这些人,在平时骂族人、子弟之时,狗东西,狗杂种之类早已顺口,浑然已经忘记彼此之间有着同一血脉。
所以,谁也没想到,君浩竟然利用血脉之事,不仅解释的清楚明白,令人无可辩驳,还将君玉对他的辱骂,巧妙的引到了初君启圣三人身上。
而且,令三人吐血的是,在这样无可辩驳的解释之下,即便是明知道君玉辱骂的是君浩而不是自己的前提之下,却也只能憋屈的接受就是辱骂了自己的说辞,并且,还必须要对君玉这个当事人作出相应的惩罚,否则,自己三人的颜面何存!
而这个惩罚,如果过轻,自己三人的颜面依然是不保,而过重,又实非他们所愿。
三人目光交流,均是纠结郁闷的不行。
君浩一脸无辜,一脸是你们非要逼我说清楚的无可奈何的不情愿表情,嘟着嘴站立桌旁,那模样委屈的要命,但一双眼睛却是贼溜溜的在看戏。
对爷爷君行道偷偷的贼笑了一下,而君行道则是悄悄竖起大拇指晃了晃。
君镇山祖孙已是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冷汗已经打湿了背后的衣衫。
二人都知道,初君启圣三人为了颜面,必定要对君玉做出惩戒,就算不是出于本意,也必须这么做。并且,这个惩戒还不能太轻,必须要能说的过去才行。
君玉已是惊恐的不知如何是好,君镇山的脑筋却是在飞速运转,想要找出一个解决此事的办法。
而就在他们纠结、郁闷、惶恐之际,君浩那充满了无限委屈的声音再次响起,对君镇山和君御风说道,“常务长老,太上长老,刚才------刚才,您二位说过,如果浩儿解释不明白,就要对浩儿执行族规。现在,浩儿的解释------是否令您二老满意?”
“满意!老夫太满意了!”君镇山的语气里充满了狰狞。
君御风满脸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有些魂不守舍的点点头,认可了君浩的解释。
君浩的眼角贼笑了一下,有些胆怯的问,“那么------那么------,是不是------不会对浩儿执行族规了?”
“你很好!如你这般优秀的后辈子弟,老夫怎舍得执行族规!”还是君镇山先开口,只是那话语好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而君御风依然还是点点头。
就在这第一刻,君浩的脸上就突然布满了委屈的怒火,“既然您二老已经认可了浩儿的话,那就要为我做主!先前说要对浩儿执行族规,可把浩儿吓得三魂丢了两魂!现在既然已经证明浩儿是对的,而浩儿又受了如此惊吓,是否要给予浩儿以补偿?还有,君玉虽是浩儿族兄,可浩儿身为君家之人,从小继承君家光明磊落之风,也不能因其是我族兄而包庇!当面辱骂贵客,如此大逆不道之举,几乎陷我君家于万劫不复之地,就算是三位贵客宽衡大量不为己甚,但我君家也不能枉做小人。浩儿恳请二老予以惩戒,以儆效尤,以正门风!此风实不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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