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玄鸣先猛摇了摇头,甩开步媚媚戳到他嘴上的枪口后,他才哭丧着一张脸,亲昵的唤着步媚媚,试图解释。
“美人儿,我不知道是你!要是知道……”
黑暗中,步媚媚微微高昂着下巴,看着头朝下的明玄鸣,她妖媚的美眸溢着笑意,溢出的却是冷笑。
“你刚才骂谁呢?”步媚媚绕到明玄鸣面前,95式自动步枪往上方一指,便一下戳在了明玄鸣的嘴上。
太他妈的不讲情面了!
怒的是,刚才那个不长眼反复折磨他,吊他的人,竟然是步媚媚!
喜的是,他妈的有缘千里来相会,他终于和步媚媚相遇上了!
“步媚媚?”明玄鸣一下就听出了步媚媚的声音,一瞬间,他是又喜又怒。
“就凭老子开心!”看到明玄鸣朝下的头顶冒出黄烟后,步媚媚这才从灌木丛里走出来。
‘哔——’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光荣’的‘阵亡’了!
被吊起的那一瞬间,明玄鸣就知道他阴沟里翻船了。
“我艹!开一枪我就‘死’了!我都被吊成这副鸟样了,凭什么还开三枪射我!”
蹲在灌木丛后探出枪口,步媚媚二话不说就先朝背对着她,被吊起在树上的明玄鸣,砰砰砰连开了三枪。
‘砰——砰——砰——’
听到明玄鸣竟然骂她,还说她便秘,步媚媚气得一下从地上爬起。
将明玄鸣吊起来三米多高后,步媚媚迅猛将藤脉的另一头绑在灌木丛里。
有这么折磨人的么!
非常生气!
明玄鸣很生气!
“靠你姥姥的!你就不能绑个大石头,把我一次吊上去来个痛苦么?这一下拉一下停的,你以为你是在便秘呀!”
如此三四个来回,一心想射击却每每在关键时刻被外力打断的明玄鸣,脸色一阵青一阵黑。
刚上升没半米,又一个停顿,明玄鸣又想举枪,枪还没举起,他又一次被拉得往上升。
被吊得双手自然下垂的他,刚想举枪,又突然被往上拉。
让明玄鸣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被拉得突然上升了大半米后,猛一下又停了下来。
右脚一紧,明玄鸣瞬间又被拉得往上蹿,惊得他又是一声惊呼。
头顶撞地,晕得两眼冒星的明玄鸣刚缓过来,头还垂在地上的他,听到了灌木丛里的声音,他刚举枪想朝灌木丛射击。
“啊……”
趴在地上的步媚媚,闻着枯枝落叶的呛鼻腐败味道,脚下死死勾住灌木的她,双手紧抓着藤脉,往胸前用力一拉。
步媚媚死死的拽着藤脉,听到明玄鸣突然喊出的惨叫,她很想说她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明玄鸣太重了,她差点就被他反拖到树上去!
而藤脉的另一端,则牢牢得套在明玄鸣的右脚踝上。
步媚媚手中的藤脉被拉得直直得,徐徐上升到树上绕过一根枝干后,藤脉又垂直落下。
如果仔细看,可以发现步媚媚双手紧抓着一根大拇指粗的藤脉。
快速勾住了缠缠绕绕的灌木后,借着灌木的顶撑,步媚媚才堪堪稳住了向前滑的冲动。
趴在灌木丛里的步媚媚,身体突然被拖得向前,她吓得左脚往灌木丛里狠狠一插。
可就在这时候,藤脉一松,他被吊得笔直的他,脑袋朝下,猛一下戳在了地上,重力撞击下,撞得他那叫一个头晕眼花。
“啊——”被套得猛然吊起的明玄鸣,头顶已经离地六七十厘米了。
被拽得脚上头下直直吊起的明玄鸣,黑暗中,他这才看清上方吊着他的不是绳子,而是一根纯天然的,野生野长的藤脉。
“靠!谁设的陷阱?给老子出来!”
“啊……”右脚被套住猛然后倒的明玄鸣,后背一下摔在地上,幸好他还背着背包,有了背包的垫背,他还不至于摔得太疼。
身体被拽得突然后倒时,猛然向上的视线中,明玄鸣看到有一根绳子突然从大树上分离了出来,直直的吊起在上方树上。
一切发生的太过快速,压根就没给明玄鸣反应的时间。
他被套住了!
他悄无声息踩在枯枝草叶上的右脚,脚踝突然一紧,与此同时,他重心瞬间不稳的向后倒去。
霎那发生的异常间,明玄鸣只看到脚下的枯叶,纷纷翻动着腐化的叶身。
但是,明玄鸣的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听到地上传来狂风扫落叶的沙沙声响,他惊得连忙低头看去。
“我就是觉得啊——”明玄鸣想说真的不是他的错觉,他的直觉向来很准的。
“有什么问题?”池塘回应了,四周安静一片,哪有什么问题。
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太寂寞太痛苦了。
明玄鸣一直都不觉得他缺少勇气,他就是觉得,这一个作战,还是不如小组作战来得痛快。
不想表现的太孬的明玄鸣,继续小心翼翼的前进,与此同时,他压低声音和一班男兵聊着天,分散一下太过紧张的注意力。
“我觉得我这边有些问题。”
然后,和苗亦少一起前进。
“……”苗亦少嗓音很温和,但显然不想和明玄鸣多说什么的样子,听得明玄鸣恨不得现在就冲到苗亦少面前去。
“没有。”
此时,明玄鸣有一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感觉,一个人都没有,太孤独了!
“亦少,你们那边有什么发现么?”
抬头看看,树顶黑压压一片,连暗淡的月光都照耀不下来了。
距离那棵被灌木缠绕的大树,还有三米的距离时,一小步一小步前进的明玄鸣,突然就停了下来。
不知道是夜晚的丛林真的有些恐怖,还是明玄鸣自己吓自己,继续往前走的他,喃喃低语的给自己打气道:“还是个女人!多赚!”
“没事的没事的!大不了就是个人!”
寂静的夜里‘咕噜’一声轻响,是明玄鸣咽口水的声音。
夜风轻轻吹了过来,激得明玄鸣一个激灵,后背不自觉的冒起冷汗,好像刚才刮过的是一阵阴风。
夜晚的丛林,一棵棵拔地而起的林林木木遮遮掩掩,黑暗中,丛林显得有些恐怖。
满地已经腐化的枯枝落叶中,明玄鸣紧张的左右前后看了看,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明玄鸣盯着那堆足有一人高的大灌木丛,灌木依着大树而长,大树底端的树干,缠绕了不少的灌木。
刚才,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
小心翼翼的走了约莫五十米左右,明玄鸣的眼皮突然一跳,眼睛惊得一眨间,连忙朝右前方的一堆灌木丛看去。
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明玄鸣钢盔下的额头,因为紧张,已经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在战场上,越是安静的氛围中,人的神经越是容易紧绷。
就在西南方向的他们,制高点方位的枪声爆炸声,已经消停了下来,整个丛林死寂一片。
的确没有发现其他人后,他才小心翼翼的转出树后,一步三张望的缓慢前进。
明玄鸣先是悄悄探出头,贼头贼脑的往来时路打量了又打量,侦察了又侦察。
一班男兵其他人,都是大大方方的往回走,虽然轻缓的脚步显得小心翼翼的,但绝对没一个像明玄鸣这样,缩头缩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