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殇知道,东阳西归不是没听明白他的话,而是不想告诉他,在这一阵爆炸中,女兵的伤亡究竟如何。
理论上的教习,远不如实战演练来得让人长见识,男女兵经过这一仗,让东阳西归对女兵接下来的训练,更有信心了。
攻岛第一关的阵亡人数,其实比东阳西归预料中的要好。
男兵是经过薛殇的精心部署来防守的,而女兵,东阳西归压根就没管,完全是任由她们自由发挥。
“我军当然有伤亡!想必你也知道了,单单攻岛这第一战,我军就损失了四分之一的人数。”东阳西归说得很肯定也很轻松。
就算没有全部阵亡,队伍被打散,战斗力也会大大下降,这对他们而言,无疑是好事,虽然代价惨痛了点。
倘若在这一战里,一班女兵也全军覆没,那就再好不过了。
一连一排一班的女兵,整个班在一起行动,战斗力太强了。
“这么说,就是你军也有伤亡了?”薛殇似乎听出了点什么,却又不太确定的反问道。
但看到战果时,从东阳西归微微含笑的冷眸中可以看出,他是十分满意的。
薛殇用近两百名男兵,对付区区八名女兵,这种数量悬殊的惊人之举,第一眼看到时,东阳西归是眉头微皱的。
看着屏幕上的爆炸中心,红了一整片的男兵小点,东阳西归的冷眸稍微暖了几分。
“薛中校说笑了,刚才的爆炸声挺激烈的,你军男兵本就比我军女兵多,我军女兵就算全挤成一堆,估计也没你军的伤亡惨烈。”东阳西归的嘴角也挂着一抹冷笑。
“东阳上校,你军的伤亡如何,过半了没?”薛殇戴上耳机,对着耳麦就出乎齐川川几人意料的,冷笑道。
东阳西归短短几个字,他说得轻松沉冷,却听得齐川川这心里莫名的抖了一下,连忙把耳机递给薛殇,并小声道:“通了。”
总部的通讯设备突然传来齐川川的呼叫,东阳西归眉头微挑的冷凝了一眼通讯设备,这才不紧不慢的拿起来:“说吧,什么事?”
“男兵阵营指挥官呼叫黑鳄!呼叫黑鳄!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但现在,急于知道详请的东阳西归,飞快点开战场视屏记录察看起来,他得知道丁小佳是怎么摔的,而宁冲又是怎么被砸伤的。
只不过,东阳西归答应过薛殇,对战结束前,不可以偷看士兵的情况,更不可以借此指挥女兵突击他们男兵。
每个士兵的作战头盔上,都有一个高清实拍摄像头,可以记录战场上发生的一切。
如果内行人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东阳西归这边的电脑,屏幕上显示出来的画面,可以将孤岛上每一个男女兵的情况,都察看清楚。
姜三冬在驾驶舱开着舰艇,东阳西归则在船舱里,密切关注上孤岛上的战局。
原本停泊在海上的舰艇,朝孤岛正西的上岛方向快速航去。
“行了,别吵了!”薛殇先是怒喝了一句,把争论不休的齐川川和贾豪都吼停后,才对齐川川道,“连线东阳西归!”
“连安达‘阵亡’后,都不告诉我们现场的战况如何,你觉得子桑倾会那么傻,告诉我们她‘死’没‘死’?”齐川川越想越觉得,他不问是正确的。
“你问都没问,怎么知道她不会回答?”贾豪对这个事情耿耿于怀,他们浪费了那么大的人力物力,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就空手而归吧。
“我觉得问了她也也不会回答!”事已至此,再呼叫过去,估计子桑倾也不会接了,齐川川只得从理性的角度,去减少自己的罪过。
“靠!你第一个就应该问这个问题!”就好像到嘴的肥鸭飞了似得,贾豪气得那叫一个脸色差。
“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问,子桑倾就切断了通话。”看着薛殇、蔡东方、贾豪急于求知的神色,齐川川顿时有种他成了众矢之的,罪大恶极的感觉。
“她们‘死’了没有?”一直站在齐川川身后没出声的薛殇,突然发问道。
“子桑倾?真的是她们班的女兵!”突然听到子桑倾的名字,贾豪又是惊又是喜,他们猜对了!
“有个女兵从树上摔下来,宁冲跑去接,然后被砸伤了。通话的是子桑倾,她们正要把宁冲送出岛去。”见大伙儿都那么急,齐川川便一次性把知道的都说完了。
“我知道!我刚才就看到了,我是问你宁冲砸伤是怎么回事?”蔡东方这心里也急,宁冲砸伤,一听就有问题。
“宁冲估计也‘阵亡’了。”齐川川指着电脑屏上的一堆红点,原先,代表宁冲还‘活着’的小黄点,早就已经被红了。
“怎么回事?”蔡东方和贾豪就在一旁听着,从头听到尾的他,也没怎么把事情听清楚。
“喂?喂!子桑倾!”齐川川还有话没问完,被子桑倾主动切断通话的他,在另一头急得发怒,“靠!挂我电话!不对,是断我通话!”
子桑倾说完就切断了通话,把耳机放在宁冲胸前,带领着抬着宁冲的宗唯他们,就继续往正西方向走。
“宁冲还有意识,具体情况不太情况,女兵没事。”子桑倾一一回答了齐川川的问题,转瞬又道,“齐副教,时间急迫,我先把宁冲送出岛去,通话完毕!”
“……情况严不严重?女兵没事吧?”听到女兵从树上摔下来,齐川川似乎也愣了一下,觉得这事有点不可思议。
虽然薛殇他们迟早会知道,但宁冲的伤情不明,丁小佳的情况似乎也不太好。
“一个女兵从树上摔下来,宁冲跑过去接,然后就被砸伤了。”子桑倾看了眼紧跟在身后的丁小佳,并没有把她的名字暴露出去。
但听到宁冲砸伤后,齐川川的重心转瞬又被转移了。
“宁冲砸伤了?怎么砸伤的?”乍然听到对方说她是子桑倾,齐川川反射性就想问‘你死了没有?’
短短两句话,子桑倾把该说的都说了,但是,齐川川却有点没反应过来。
“我叫子桑倾,一连一排一班的女兵。”子桑倾先是介绍了自己一句,随即解释道,“齐副教,宁冲被砸伤了,我已经呼叫了东阳教官,正准备把他送出岛。”
“你是谁?”乍然听到女兵的声音,齐川川顿时愣住了,难道他呼叫错频道了?
“齐副教,有什么事么?”子桑倾弯腰倾身在宁冲身旁,刚把耳机戴进耳里,就听到齐川川紧急的呼叫,听出齐川川的声音,她对着耳麦就清冷回道。
“宁冲?宁冲!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齐川川刚找出战场上唯一幸存的人,就是宁冲时,宁冲就光荣的‘阵亡’了,但他仍不死心的呼叫着。
子桑倾也听到了宁冲的低吟,抬手就去解他通讯耳机。
“应该是薛副教呼叫他了!”托着宁冲脑袋的宗唯,低头在宁冲面部上方,听到‘呼叫’二字的他,冲站在右手侧的子桑倾道。
“有、有……呼叫。”宁冲微举起在胸前的手,指着自己戴着的耳机,神志还算清晰的他,说起话来却有些有气无力。
“怎么了?”走在最前头的子桑倾,不经意的一个回头,却见宁冲的右手微微抬起,连忙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