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滋滋的将死狐狸塞进背篓里,她继续她的投掷大业,又是一日的功夫,这一日她总共收获了一只狐狸,两只野鸡,三只灰毛野兔子!苏锦激动了,她靠着打猎完全可以发家致富奔小康啊!
还是野物在背篓底下放着,野菜在背篓上面铺着,苏锦脚步轻快的沿着小径回家去。正巧这个时候在田里劳作的秦大虎也干完了农活,和村里的几个兄弟一块扛着铁犁在后头不紧不慢的走着。待秦大虎看着前方那个迈着步子欢快走着的熟悉身影,凛冽的虎目不由眯了下,尤其是看见那满满的背篓沉甸甸的模样,深有此经验的顿时就冷了脸子。
李二见着,有些唬住了,忙道:“怎么啦,虎子哥?”
秦大虎伸臂搭过李二的肩,低了嗓音道:“李二弟,帮哥办件事。”
李二拍拍胸膛:“什么事,哥你说就是!兄弟哪怕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大虎沉声道:“去帮哥查查,撬哥墙角的那个混蛋究竟是哪个?哥要做死他!”
“啊?”听得秦大虎放的狠话,李二明显愣了,他抬头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秦大虎,不是刚娶得嫂子么,难道就有人来撬墙角了?
秦大虎眼神往正前方的身影上示意了下,李二顿时懂了,他的哥啊,果然是个长情的种子。
“虎子哥放心,这事包在弟弟身上。”
自此,那沉浸在巨大收获喜悦中的苏锦还尚不知自个已经被人监视上了。
回家将几只猎物利索的拾掇好后,看着通过自个努力奋斗而攒下的五只野兔皮子,一只杂毛狐狸皮,苏锦心头突然有了些许愁意,皮子是有了,可如何将这些皮子转换成银钱呢?她大约也知晓些这些皮子的市场价格,一张野兔子皮子约莫能卖上个三十文左右,那杂毛狐狸皮能贵些,差不多能卖上兔皮子的十倍价格,左右这些皮子差不多能有个半两银子的收入,照这般下去,她一个人用的话足矣能维持生计了。可关键是,这些皮子她要托谁来替她卖掉呢?
村里没有收皮子的人家,可镇上有这样的杂货铺,苏锦寻思着,要不还是托老赵家?可问题是,她如何解释这些皮子的来源?
可还没等她琢磨出个究竟来,朝廷的徭役指标就下来了。这几日里正忙着挨家挨户的收取份子钱,有青壮男子的人家还好说,困难的就是那几乎没青壮男子的人家,尤其是村里的那几户寡妇家,哭天抢地的直道自个砸锅卖铁也没钱上交,其实她们心里的所算计的无外乎就是,朝廷下达的的徭役指标都是青壮男人,而她们这些寡妇家里也没男人,凭什么也要出份子钱?还要出五两?!凭什么!银钱收不齐就收不齐,反正到时候拉走去徭役的也不会是自个!揣着这种心态,这些个寡妇能出份子钱才怪呢。
里正为此心力交瘁。他这般劳心劳力都是为了谁呢?凑不齐银钱,届时官府将村里年富力强的男人都拉走,那等到贼匪入村的时候,难不成要凭着你们这些个寡妇去抵挡贼匪的砍刀吗?
没法子,里正只得请来在村里向来有威信的秦大虎来从旁协助,希望能说服那几家死硬的钉子户。
村北头的王寡妇摄于秦大虎的威势没敢撒泼打滚,但到底是不服的,打心眼里不肯出这份子钱,遂眼珠子一转,掩着嘴低声低气道:“也不是我王娘子不肯出这份子钱,可这种事情总得有个公平起见吧?凭什么得先从我这里开始收,怎么就不从西南头那苏娘子家里起头呢?”
里正担忧的看了秦大虎一眼,秦大虎握紧了拳头冷冷看了那王寡妇一眼,却开口道:“若是那苏娘子上交了份子钱,那该如何?”
王寡妇倒是没有迟疑道:“那我自然没有二话,砸锅卖铁的也会将银钱交上。”
“好,记住你的话。”
秦大虎带着里正离开了,王寡妇却不屑的嗤笑一声,她才不信那么抠门的苏娘子会痛快的上交份子钱哩。以往的份子钱那可都是秦大虎帮衬着交的,可如今秦大虎已经娶了亲,和那苏娘子自然是没了干系,哪里还会替她上交呢?更何况即便那秦大虎有心怕也是无力,谁不知道,那秦大虎为了娶个裹小脚的女人,差点没倾家荡产,如今他自己家里拿出这分子钱都有些吃力了,哪里还顾得上姘头?
王寡妇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苏娘子的抠门可是村里闻名的,秦大虎带头去跟她要取份子钱,她都有些迫不及待的要看到那苏娘子闹腾起来的场面了。
走在去苏锦家的路上,秦大虎心里不是不打鼓的,他何尝不清楚苏娘子的爱财如命?若不是如今他手头上紧,这次的份子钱他便会偷偷的替她给交上了……忽的不知想起了什么,他脸色一变。转而又咬牙切齿,是的,他如今已经跟那个小娘皮没任何干系了,她的事情他还操心个熊!指不定那个下家早就偷偷给她塞好了份子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