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虎的目光始终不离苏锦的身影。因着是深更半夜苏锦是从被窝里被叫起来的,所以此时此刻的她全身上下也就着着宽松的乳白色的里衣和同色的亵裤。先前因着怒火高炽他没多加注意,此刻注意力一旦回归到她的身上,他这才有些口干舌燥的发现,哪怕是煤油灯的光芒微弱,他却依旧能从那微乎的烛光中看得清那薄薄里衣下那件肚兜的轮廓。
因着先前的几番拉扯,里衣领子已经多少有些松泛了,里头鹅黄色的肚兜边缘若隐若现的j□j在那象牙白的肌肤之上,让人能一眼看见那系肚兜的两条鹅黄色的细带子柔软的缠绕着她弧度优美的脖颈。可她却浑然未察,挪动着袅娜的身姿打他跟前晃过,柔软白嫩的手无力的扶在炕沿上,披散在背后的黑亮长发轻微一荡,那窈窕纤弱的身子就顺势滑了下来,灯下的小娘子柔顺的弯下腰穿鞋,殊不知那里衣领子敞开的弧度足矣令炕上坐着的男人睥睨的见里头隐约撩人的春光。
秦大虎眼睁睁的看着苏锦穿好鞋子起了身,然后移着莲步将窈窕美好的身影消失在帘布之后。他将头扭正了,深喘口粗气后就坐在炕上不动了。
苏锦先将炕桌抬了上来,然后将尚温热的那盆野菜鸡汤默默端了上来,拿了双筷子搁在了炕桌上。
做好了这一切,苏锦又扭身欲去外间,秦大虎忙问:“你又去做啥?”
苏锦道:“去热几个包子。”
秦大虎一挥手道:“怎的还用热?你直接端上来就成,我一个大老爷们,随便吃点就是。”
苏锦脸色僵了僵,她宁愿去热包子也不要没事做的跟他待在同一张炕上。
拿了一盘包子过来,秦大虎抬手接过,搁在炕桌上后,就探身抬手捞过她柔弱的腰身一把将她从地上提了上炕。苏锦挣开他的禁锢忙沿着炕桌挪动到他的对面去,秦大虎脸色似有不善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就捧起瓷盆哧溜狠狠喝了一大口鸡汤。
入口的温热鸡汤不浓不淡,温度适宜,滋润着胃十分的舒坦,秦大虎舒服的喟叹一声,又连喝了几大口后才放下瓷盆,抬手抹了把嘴,看向对面的苏锦赞叹道:“和以前做的味道倒是有些不一样了,不过却更有味道了,没成想短短几个月功夫,你烧汤的功夫是越来越不错了。”
说着他便伸手去拿那盘碟里整整齐齐摆放着的白面包子,他大为惊奇的看着精致小包子上那如花一般漂亮的褶皱,不由吃惊的再次看向对面埋头不语的苏锦:“咦我说,苏娘子你何时学会这样的手艺?”
苏锦心头正忧郁着,哪里还会做片字回答?
秦大虎也不以为意,他咬了口包子,面皮的绵软、肉馅的香嫩以及汤汁浓郁的足矣令人的味蕾大开,入口的第一个包子他吃的意犹未尽,大声赞叹着:“这兔肉包子做的够味!”
一盘碟五/六个小包子还不够他几口吃的,最后一个包子入口之际,他刚吩咐着苏锦再去端盘包子来,正当他拿着筷子去捞鸡汤里的鸡块时,却在此刻脸色猛地一变,犹如京剧变脸时,上一刻的风和日丽转瞬间就变成了下刻的阴霾密布!
他狠狠摔了筷子,隔着炕桌一把扯过她的领子扯近了,眼若铜铃的恶狠狠的盯视:“你给老子说实话,你哪里来的鸡?又哪里来的兔子?别给老子扯蛋,你有没有让老赵头稍过这些东西,老子当即就能去他家问个清楚!你实话跟老子说,可是哪个野汉子偷偷塞给你的?!”
本来因着她那点自尊心所以她一直强忍着,哪怕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转了她也是硬逼着给憋了回去,她本想着伺候着这瘟神酒足饭饱离开了,等没人的时候她在释放着她那么点的小忧郁,可面前的这瘟神实在是太残酷了,非要一次一次的逼她,看吧,她心头的忧郁终于爆发到了极限,在那座瘟神无理的质问之下,苏锦的忧郁终于全线爆发。
她扭过身子,眼泪犹如大雨倾盆天气里屋顶刷过的雨水一般,成片成片的直往下淌。苏锦流泪绝对是默默的无声无息的那种,不出声音却能令人无端感到窒息,望之只觉触目惊心。
秦大虎握着她衣襟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后又慢慢的寸寸松开,他眼睛赤红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方咬牙切齿道:“好,你好,怪不得别人都说戏子无情j□j无义,这话果真是讲得没错!才离了老子多久就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你果真是个厉害的!”
说着他跳下了炕,穿了鞋就往外冲,随即又折身回来,抬起炕桌上的瓷盆哐哧一下就狠狠砸向了地面,他抬起手直指她的鼻子,鼻子里都呼哧呼哧冒着怒气:“你给老子听好了,别当老子有多稀罕你似的,老子今个晚上那是眼瞎了走错了路才走到你家跟前!老子今个就在这里发毒誓了,老子今后若再踏进这里一步,老子就是狗娘养的!”说完,怒气冲天的呼啸而去。
苏锦穿着鞋下去将门关好了,再将炕桌上地上的狼藉全都拾掇好了,这才扑向了她那床打着补丁的厚实棉被,瓢泼的泪一个劲的直往下刷。她真的好忧郁,连好端端在家睡个觉都会有人找上门来找茬,忍气吞声的伺候着他吃饱了喝饱了他却还是要找茬!这个世界好残忍,为什么总要让她感到如此的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