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有人插上一句道,“年纪轻轻,竟能早早步入让众巫师望而兴叹的巫宗府,想必能耐非凡,不如我们私下较量一番,看看巫宗府的人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如何?”
闻言,正在交谈的巫宗府人选纷纷转身,面向出声之人,那人长相干净,身材修长,但正如他话中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乍看之下似乎显得非常不服输,脸上尽是较劲之意,观言遂道,“在巫宗府,除了正式的巫官考核之外,‘比试’这种行为是被禁止的,因此我们不能跟您做任何比试。”
他语出端正,彬彬而谈,并顺带一揖,丝毫都没有半点身为巫宗府人的得意之色,这让对方本有的对抗之心似乎稍稍减轻了几分,听到他的话,又有人凑上前来道,“若真是如此,此次招选驸马之事岂非也跟‘比试’一般无二?”
“巫宗府是‘侍神’之所,但并未要求巫师禁婚,况且在此之前,我们也无从得知公主对巫的喜好,难道不是这样的吗?”这其中反应最快又最会说话,口气却有些冲的伍垚对上一句道。
“二位该如何称呼?我叫观言,今年十八岁。”观言向伍垚使了眼色,示意他尽量用温和的言辞,并道,“我们也只是有幸入选,公主的心思岂是我们能轻易捉摸的?”
“我叫行雍。”最先出声的男子道。
观言的话缓和了方才险些紧绷起来的气氛,而本来先后说话的二人也不相识,后开口的那人即使心存较劲之意,此时也很难再继续较劲下去,却似是仍有些不甘,短促地道,“我叫衍已。”
“趁着大家都在,公主也未前来,不如我们都去认识一下吧。”子羽忽然这样提议道。
然而就在他话音落下之际,廊上已响起清脆悦耳的女声,就见一名宫女走上前来,对十五名候选人道,“各位久候了,首先先恭喜诸位顺利进入第四选,恐怕诸位已经察觉到,能让公主心仪的驸马人选,大多与巫相关,这自然是有来由的,因而公主吩咐奴婢在此为诸位讲一个小小的故事,目的是让诸位能够把心情放松下来,顺便在此休息片刻,以便能够更好地参与到下一轮的招选当中,诸位在听故事的同时,请随意享用水果和茶点。”
宫女举止大方,言谈款款,由她代表北禺国公主而来,又有方才那番话,倒是让在场众人的确稍稍放松了一些,但毕竟招选就在之后,也未必能真的放轻松,而宫女得令而来,已开始将那“故事”娓娓道来:
“相传在大洪水时代之后,有一个贫瘠的小国,他们的家乡曾遭洪水的侵袭,几乎毁之殆尽,他们屡次想重建,无奈总有怪异的现象发生,使得他们重建的家园再度遭到摧毁,就在他们不得不放弃,准备迁移到别的地方的时候,有一个巫师经过,他见此情形,很快画下了一幅画,然后他将那幅画交给国王,对国王道,‘这是洪水带来的厄运之神,现下我已将此神封在此画当中,请小心保管,只要画不被损害,厄运之神就不会再出现,你们放心留在此地吧。’巫师说罢留下那幅画就离开了,国王听后半信半疑,但他决定再试一次,毕竟谁都不想轻易离开自己的国土,谁料再次重建之后,之前的怪异现象果真消失了,于是国王立刻命人将那幅画用最重的石块压在宫殿的地底,以免它被敌人或者不知情的人破坏。”
讲到这里,观言想到了虞琊曾经说起的禺疆神印的事,不禁觉得两者极为想象,于是仔细地听下去,那宫女继续说了下去,说到国王虽然将那幅画牢牢保护起来,可他仍是不放心,于是便找人四处去寻找那名神秘的巫师。
“可那巫师行踪飘忽不定,很难觅到其踪影,就这样时间慢慢过去,一切也平平安安,然而就在他们花费了十年的时间和心血重新建完成之后,突然有一日,那幅画出现在了宫殿的宫墙之上,画上之物与曾经那名巫师所画下的一模一样,国王大惊失色,立刻命人去检查那幅被深埋在地底的画还在不在,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那沉重的石块还在,可被压在底下的那幅图竟已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