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香兰一惊便问,“公子你是说那些后来的图根本就是故意迷惑人们的视线的?”
“这只是我初步的想法,必须先确认第一幅图的出处,我才能断言。”应皇天道。
“原来如此。”观言明白过来,却又道,“但这似乎不好办,巫宗府虽然已经记录了所有图案的绘制之所,却并没能厘清其中的顺序,就如方才香兰姑娘所言,图案从室外蔓延到室内,再从婴儿到尸体,最后到成年人身上,只是如此泛泛的顺序而已。”
“这正是我想要了解清楚的。”应皇天道。
“那我们必须要一处一处检查和拜访,然后对所有人的证言加以排查,最后才能确认吧。”这可是个大工程,观言心中想道。
“不用那么麻烦。”应皇天却说,“只需排除掉室内和所有不显眼之处,到剩下的那几处去查看一下即可。”
观言不由有所疑惑,却又顿时明白过来说,“应公子的意思是那些地方的图,正是为了掩盖第一幅所作?”
“不错。”应皇天道。
观言想了想,觉得有理,心中也已有了大致的方位,“基于应公子的推论,那么第一幅图出现的地方应该在人多眼杂之处。”
“嗯。”应皇天点头,又补充一句道,“至于这个推论正确与否,我必须亲眼去看一看。”
“除此之外,还会有其他的可能吗?”香兰在一旁不禁问。
“当然。”应皇天回答。
“例如?”
“如此大范围作画,除了传达什么信息之外,传达的对象也值得一提,据我了解,此事几乎都发生在楚国的范围之内,那么除了楚国王城内的人之外不用做他想,至于是王城内的何人,自然是地位极高的人才会需要如此大张旗鼓地动作,这幅图所传达的信息也只有那人才知道。因此,一旦那人顺利接收到信息,此事自然会销声敛迹。”
应皇天的分析极有道理,听得观言和香兰频频点头,便听他接着又道,“如若不然,便是装神弄鬼的一种。”
“装神弄鬼,怎么说?”观言问。
“目前来看情况一直在升级,若是装神弄鬼的话,那么事态还会进一步升级,到谁都无法解决的地步时,必然会有人以救世主的面目现身,他会给出完美的解释,并终结此事,这与前不久发生的鸱龟曳衔之事相差无几。”
观言想起“鸱龟曳衔”一事,不禁想到箴恒之死,他对于箴恒自杀之事一直无法理解,但箴恒死前留下的遗书又表明他的确心中有愧,关于父亲的一切都是出自他的臆想,那时他年纪还小,根本没有印象,可由于父亲被处死,又被抄家的缘故,便将所有的恨意都发泄在现任楚王的身上,但鸱龟曳衔的预言之中,他动手杀死了许多人,那些人的鬼魂一直跟随着他,使得他无处可逃,最终只能以死谢罪。
事已至此,无论怎么追究也是无用,师父亦让他放手此事,无需耿耿于怀。
“所以,那个自称‘救世主’的人便是制造事件之人?”观言说着便问,“那他为何会有如此能耐,偷溜进他人家中绘图,甚至还能绘在众人的身上?”
“这些暂且不用去细想,若是方向错误,想也是多余。”应皇天道。
“也是……”观言想了想,便又问,“所以现下应公子是觉得第一种最有可能,才会想去调查第一幅图的出处?”
“一个一个排除,也未尝不可。”应皇天只道。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前去查看吧?”观言对应皇天说着,便站了起来。
应皇天点头,也跟着起身,而香兰则挥起了小手绢,笑眯眯地对二人道,“那我就在重楼里坐等第一手资料的到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