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公子可是这里唯一的一位客人,说不定公子肯被你打扰呢?”香兰突发奇想地道。
“这样……好吗?”观言摸摸后脑勺道。
“难道您不担心公子吗?他可是三天三夜没有休息了耶!”香兰故意夸张地道。
这在观言才入小楼听香兰说到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在担心了,但又被后来的“五、六天”打败,反而放下心来,不过却也越来越好奇,香兰此时这样提出来,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说不定可以用这个作为借口偷偷去书房瞄上一眼,这么想的同时,观言已经完全无法抗拒,心思全部被书房所占据,虽然也如香兰一样会觉得忐忑,但始终忍不住顺水推舟地答应道,“当然担心,那……我去看一眼?”
“嗯!”香兰见观言答应下来,不由喜出望外,连忙让观言等一下,并道,“我就盼着观公子这两日能来,虽然才三天好像早了点,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已经连公子要喝的羹都准备好了,观公子就趁机端上去吧。”
观言自然点头答应,端着香兰准备好的那碗专门为应皇天熬的又香又稠又鲜滑的羹上了二楼。
重楼里从来都寂静,本来仅是两个人居住的话,单单只是这座小楼也显得过于大了,因而静是必然的,但有时候,这座小楼里的安静却总让观言产生一种更为奇妙的感觉,就像他初次来到这里时,觉得声音仿佛被什么给吃了一样,又觉得静成这样应该有什么会悄然而现那样,如同夜晚给人的感觉,漆黑中总是隐藏了许多的神秘事物,偏偏看不见也摸不着,令人产生漫无边际的遐想,但其实恐慌和害怕应该也来自这里,没有人愿意接近重楼的原因,恐怕就是在此。
书房和藏书库都在二楼,就在卧室的隔壁,观言虽然来过几次,但每次应皇天都在楼下,并且知道他要去到藏书库,因而不会像现在这样越是接近书房就越觉得紧张,其实观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瞎紧张个什么劲,本来应皇天人在里面也没机会偷偷溜进书房,可偏偏一颗心自上楼后就“怦怦”直跳,或许是不确定去了之后是否会因此而发现藏在小楼中不欲被人所知的秘密,又或许会一不小心撞见应皇天的另一面,而更多的说不定是在担心应皇天会因此而发脾气,将他列入小楼禁止来往客人的名单之中,可就算是这样,此时此刻,观言前行的脚步也无法止住,他在门口深吸一口气,便抬手敲了敲书房的门。
谁料,里面压根没有动静。
观言又等了片刻,心中虽踟蹰不已,却仍是伸出手轻轻推开了房门。
蓦地,观言站住了,他瞪大眼睛看着书房里的一切。
那是长长的画卷,不止一卷,它们杂乱无章地摊开在地面上,占据了整个书房,使得那里面已无立足之地。
除此之外,几案上也有垂挂下来的好几卷长卷,密密麻麻的图文布满所有画卷,一眼望去,就好像整个书房都被图文所淹埋,而这中间,却并没有应皇天的身影。
观言仔仔细细环视书房一圈,应皇天的确不在里面。
会不会在藏书库?观言这样想着,将羹放在门口,随即进入书房,去到重楼的藏书库里。
“应公子?”
藏书库里漆黑一片,为了保存书简,这里面不允许有阳光照射进来,观言蹑足进入,就感觉进入了另一个漆黑空洞的世界,里面依然悄无声息,空无一人,而他轻声低唤,也无人回应。
在藏书库里走了一圈,观言又回到书房,他将摊开在地上的长卷从头看到尾,再从尾看到头,那里面绘制了大川河流,看起来好像只是单纯的一幅画,但仔细看又总觉得不仅仅是一幅画那么简单,只因大川河流间还夹杂着观言所无法识别的符号,却又不是巫术相关的符号,更像是从未见过的某种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