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应皇天必定会来上一句“怎么,没事不能来”这样的反问句,但今天应皇天意外地并未出言调侃,反而一本正经地言道,“专程来,自然是有专门的事。”
观言一怔问,“什么事?”
“我收到一封邀请函,邀请我们前去做客,所以来找你一同前往。”应皇天回答道。
观言最近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闻言立刻想拒绝,却听应皇天又道,“我已经代你答应了对方,所以,你可不能拒绝,拂了我的面子。”
“应公子你又——”观言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应皇天总是如此强行霸道,擅自替他决定好多事,偏偏他有大半都是出自好意,虽然观言很清楚以自己的性子,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到最后肯定也会妥协,但总觉得不能那么轻易就让他得逞,可又实在想不出能用什么借口来推辞,怪就怪他这张嘴总是太诚实,根本吐不出不真实的话来。
应皇天丝毫未在意观言心中的纠结,像是料定观言一定会欣然前往那样,就见他将邀请函取出来,放在几案之上道,“这样吧,若你看了这封邀请函还能拒绝,我就另找他人,不强迫你与我同去。”
观言心中正想反驳这句话,却蓦然间被应皇天手中忽然现出的华光闪入眼中而猛地一愣,华光大作之下,整间屋子似乎都被照亮了,观言不由地伸出手去,应皇天便将他所谓的“邀请函”放入了他的手中。
那原来是一个手掌般大小的贝壳,闪着华光之物便是里面一粒如鸽卵般美丽圆润的珍珠,而邀请的文字则雕刻在珍珠之上,因用的是阴刻法,因而珍珠散发出来的光华之中,便能见到那几行小字,端的是别出心裁,又晶莹别致,观言长那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此奢华的“邀请函”。
“怎么?若你仍然没兴趣,那我也不强迫你。”应皇天老神在在,显然早已吃定了他道。
观言要再说“没兴趣”,那便是自欺欺人,而且,他着实被这样的邀请法子勾起了好奇心,于是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能摇摇头,再摇摇头。
这本就在应皇天的意料之中,他笑得令人咬牙切齿,却偏偏又对他无可奈何。
“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应皇天也不收回那个贝壳,而是径自起身对观言道。
见他说走就走,观言连忙跟着站起来问道,“等一等,我们不用带什么礼物过去吗?”
“走吧,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应皇天头也不回地道。
他刚步出门槛,玉蝉就端着点心走了回来,见到一前一后两人皆要离开,不禁一怔问道,“咦?大人,应公子,你们要去哪里?”
应皇天随手拿起一块点心冲玉蝉眨眨眼道,“我带你家大人去散散心,免得他留在这里继续害相思病。”
玉蝉一听立刻赞同道,“要的要的!我家大人闷在这里都快发霉了,是应该出去散散心,果然还是应公子有办法。”
观言听了她的话有点哭笑不得地道,“玉蝉,我看你是被香兰带坏了,罚你这个月不准去找香兰。”
玉蝉闻言急忙转向应皇天道,“应公子,您来评评理,看我家大人是不是也被您给带坏了?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应皇天看着玉蝉,笑容满面地说道,“你说对了,你家大人总算有点开窍了,不过你不去找香兰,香兰自会来找你,急什么?”
“对哦!”玉蝉恍然,便又笑眯眯地对他们道,“大人,应公子慢走,玉蝉不远送了。”
观言这个正主无疑被冷落了,他不禁对应皇天道,“应公子,你这样,会把玉蝉宠坏的。”
“我难得来一次,就会把她宠坏,那么显然是你这个主人没有好好的以身作则。”应皇天睇他一眼道。
观言被他堵得哑口无言,不由反省道,“难道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绝不是开玩笑的,如此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只让人觉得他果真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应皇天却不置可否地道,“我们要乘船出行,你不会晕船吧?”
观言的注意力就这样被引开了,他不由问,“乘船?我们要远行?”
“嗯,我们要出海。”
观言自小在丹阳长大,见的最多的是江河,至于海,只是听过,仅有一回也是在梦中所见,也许与真实的海大不相同,但无疑应是比江河更宽阔的水域,没想到要去那么远,观言连忙道,“可是我们都没带行李……”
“你放心,他们什么都为我们准备好了。”应皇天却道。
“咦?”
“他们生性好客,一会儿你见到那艘船便知道了。”应皇天说罢,便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