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观言笑了,以为他没听清,便说,“没什么,我只是想说,好在是这样,不然我就不可能认识你了。”
应皇天深深注视观言,半晌不语。
观言被他盯得久了,笑意不由收敛,反而多出一抹尴尬来,他摸摸脸上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应皇天闻言,只是转过脸,面朝幽幽的火光,低低地重复了两遍道,“没有,你没有说错。”
观言不知他一时想到了什么,两人沉默片刻,观言再问,“那参雷要怎么办?是否要等药丸的成分分析出来他才有救?”
应皇天却摇头道,“你没见方才参雷看见药丸时的样子?恐怕那只会加深他的症状,而非助他彻底恢复。”
“你是说,参雷一直是靠药丸而活?”观言顿时想到参雷那副渴求的模样,若是这样解释,也不无道理。
应皇天点点头,便道,“这种症状我从未见过,此事也不便让其他人知晓……”
“我师父……他也不可以吗?”观言小心翼翼地问。
“你师父医术过人,为人正直,应该也可以,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咳,这与我答应他之事多有不符……”
观言想起他曾说过自己的义父前来拜访之事,不由道,“我师父他……你答应了他不再跟我有所接触?”
应皇天只道,“咳、咳……这件事我会亲自跟他交代,你不必过问。”
“可是……”观言还想再说,应皇天已道,“这几天你就先留在这里,我们还有几天时间,可以用来好好商量对策。”
观言想到他是病患,便点头应道,“好吧。”
将一切坦白后,观言总算松了一口气,大公主这边要如何交代他并不想再去思考,他只知道他不想再对这个人有丝毫欺骗和隐瞒,因为那样做会使得他难过得透不过气来,他也不想再一次尝到被他如同陌生人一样对待的感觉,只因他压根无法忍受,就连香兰这么对待他他都难过得不得了,更何况是应皇天呢。
当晚观言留了下来,但他整个晚上都没能睡着,只因这是他第一次违背了答应义父的事,还违背得彻底。
翌日他顶着巨大的黑眼圈出现,被香兰放肆地嘲笑了好一阵。
“终于能有幸见到香兰姑娘的笑颜,观言也不枉费昨夜一场失眠。”观言讷讷地说。
香兰听他这么说,也不客气,道,“观公子,昨日之事香兰绝不会跟你道歉的。”
观言连忙摇头,“不,不需要,香兰姑娘不是还为观言包扎了吗?”
香兰闻言,却只瞪了他一眼,不发一言扭头就走。
恰逢应皇天自楼上下来,观言听到咳嗽声,转身无奈地问他道,“香兰姑娘这是怎么了?是我又说错什么了吗?”
应皇天见到他那可圈可点的双眼不免勾起唇角,但他风度绝佳,不像香兰这样过分,听观言问来,只随口道,“香兰是个女孩,女孩的心思忽晴忽雨,你不用太过在意。”
他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观言仍然不知道香兰方才为何突然发脾气离开的原因。
但罢了,香兰终归没再因为之前那件事再继续生他的气,这样想着,观言就逐渐释怀了,然后对应皇天道,“呃……应公子,观言想去见师父一面,将大公主找我的事和应公子的事向他说清楚。”
应皇天闻言微一抬眉,便道,“你就是为了这件事一宿没睡?”
“唔……”观言无法否认,点头答,“我想将此事跟师父说清楚,请他前来帮忙,其次,我亦想告诉他与应公子交往之事,但前提是不能因此累及师父,否则,日后我仍是会尽量减少来重楼的次数,希望应公子你能体谅观言。”
“大宗伯真是收养了一名孝顺的好儿子啊。”应皇天拾阶而下,伸伸懒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