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看着花春,眼神顿时就从“这家伙是个危险人物”,惊疑不定的变成了,“这一定是在逗我”。
“呃……”在这样的目光中,花春顿时有点为自己刚才没来得及捂住恶罗王的嘴而后悔起来,她卡壳了片刻,才有些干笑着试图蒙混过去,“那个,其实,也没那么久……啦。”
司狼神威在一旁不可置信的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完全不能相信,“不可能的吧!你这家伙,全身上下有哪一点像神祇啊!”
“唔,她曾经有一段时间非常像神祇的,”恶罗王听他这么说,立刻十分客观的回答了一句,然后迟疑的捂住了嘴唇,看着花春皱起了眉头,“啊,不过,现在的确不怎么像呢……没办法,又发病了啊。”
司狼神威闻言一愣,“发病?”
“嗯,她还没有成为神祇的时候被麻仓叶王附体,和他很艰难的争抢着身体,然后留下了什么后遗症,记忆偶尔会大段大段的缺失,动不动就走失,”恶罗王扬了扬眉毛,“跟人类的一个病症很像——叫什么来着?老年痴呆症?”
花春:“……你才老年痴呆症!!”
恶罗王一副“这种细节不用在意”的态度,朝她咧了咧嘴角。
对于她和麻仓叶王抢夺身体的说法,麻仓好用手捂住了嘴巴,皱起了眉头。
锥生零一直默默地听着,此刻忽然声音低沉的提问道,“——是掌管什么的神祇?”
对于神祇这个身份,几乎所有人都十分在意,因此瞬间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
恶罗王看了花春的额头一眼,笑了笑,“不月神是掌管荒芜的神祇。”
司狼神威和席巴的表情一刹那非常同步——“我就知道。”
花春忍不住的想要跟他们解释,“虽然听起来好像毁天灭地一样的厉害,其实只是个掌管农作物的农业神而已啦……而且即使是神力最强盛的时候,也做不到让全世界的大地荒芜,所以不用担心啦。”
但她这么一解释,反而更加证明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对于和一位神祇坐在一起的玄幻事宜,司狼神威深深的吸了口气。
“这么说,”他摊开修长的五指,开始一一扳算起来,“你其实出生在一千年前?然后你说你是宇智波家族的人,世界上只剩下你最后一个宇智波了——那也就是说,你说的宇智波家,是一千年前的事情?”
“对。”犬姬点了点头,“宇智波家是阴阳师世家,但在一千年前,就被妖怪全部杀死,只有阿春活了下来。然后,阿春被不死的魔女所诅咒,虽然暂时得到了无法被妖怪所伤的能力,但同时副作用也非常明显——这个能力使用的越多,身体就会崩毁的越快——而且,无法被妖怪所伤的能力只对一部分妖怪有效——”她语气平淡冷静的补充说明道,“似乎兽类妖怪受到的限制最大,也就是说,自然而生的妖怪会受到诅咒影响,而由人的执念所诞生的妖怪,却不会被限制的那么严格。”
花春:“……”
司狼神威“嗯”了一声,表示接收到了新情报,继续扳着手指说道,“然后你在千年前认识了这些……妖怪。并且得到了不月,不月神的神格,成为了神祇。”说着他顿住了,忽然注意力就拐到了另一个侧重点上:“他们叫你阿春?是你千年前的名字吗?”
“说是千年前的名字,倒不如说,那是阿春的本名吧?”恶罗王扬了扬眉毛。“阿春的本名可不是什么桃生神威。”
司狼神威没有理他,他垂下了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就是说,你的真名,应该是叫做宇智波春才对……”
花春:“呃……”
见他好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恶罗王撇了撇嘴,看了巴卫一眼,就接着往下说道,“然后犬姬和巴卫成了你的神使,那时候你就已经常常发病了,然后有一天你消失不见了……”他顿了顿,“是像死了一样的消失不见。因为以前,无论如何,神祇和神使之间的感应都还在,只有那一次,像是完全离开了这个世界一般,联系单方面被切断了。”
听到这里,犬姬抿紧了嘴唇。
“……我说你已经死了,但是巴卫和犬姬都不相信,他们到处去找你,从此我们很多年都没有再见过,后来再听见他们的消息,已经是犬姬沉眠于西国,巴卫成为了一个根本没听说过的土地神的神使的时候了……然后,我去找巴卫,却在路上遇到了出云神国的袭击。”
司狼神威用一种听神话故事一样的神情听完了恶罗王的描述,然后神情颇为微妙的看了已经呆住了的花春一眼,“等等——我知道巴卫是我的神使,但是——”少女慌乱的说道,“犬,犬姬也是!?”
“啊,你果然不记得了啊,”恶罗王用“这不是老年痴呆是什么”的戏谑表情说道,“——雷鸣姬不是一直想从你这里把犬姬抢走么?那个女人在听说你死了之后,去找犬姬结果还是被拒绝了,不死心还给了犬姬一缕头发,说她任何时候都可以去找她,她都欢迎哦。”
花春张大了嘴巴,“咦?诶!?”
司狼神威看着她这幅好像从没听说过的惊讶样子,又一次的扳下了一根手指,“看来,在像是‘死了一般’的消失后,再一次出现,就是现在了?身为地龙神威,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
他转过脸去看她,“我听说你是流落街头的时候,被狱寺隼人发现,然后带回家收留的吧?”
听到流落街头四个字的时候,犬姬,巴卫和恶罗王的眉头不约而同的皱了起来。
“在那之前你在哪里?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在司狼神威这么问的时候,犬姬望了过去。
花春顿了很长时间,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道。”
司狼神威就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你这家伙……还真是很难办啊。”
他转头看了一眼桌子对面神色莫测的麻仓好,满脸惊叹的麻仓叶,和眉头紧皱的席巴,慢慢的说道,“那现在,你要怎么办?”
花春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申请道:“反正一时半会也商量不出什么,那个,我现在可以去看指环战第二场吗?”
所有人都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望着她。
只有麻仓叶毫无心理负担的好奇问道,“指环战第二场?那是什么?”
“唔,”花春纠结的想了一会儿,“我朋友组织举办的一场……相扑大赛?”
好在好像没有人对她朋友组织举办的相扑大赛感兴趣,犬姬,恶罗王和巴卫需要相互交流一下这么多年的情报,作为她的监管者,锥生零似乎觉得这个消息无论如何也需要告知一些人,而离开了她的身边。
麻仓家的人和席巴,则一起跟着天龙神威走了,他们似乎要去桃生神社看看,等到花春一路狂奔赶到并盛中学的时候,正好追上里包恩他们站在校门口,准备进去。
“你怎么又来了?”狱寺隼人皱着眉头语气恶劣的说道,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模样,他似乎很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既然身体不好,就不要跑得这么急啊!”
“因为……果然还是想来看一看!”等到花春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她笑着直起了腰来。
站在泽田纲吉的肩膀上,一直都默不作声的里包恩,眼神顿时就钉在了她怀中抱着的那个玩具般的锤子上。
花春很是自然的朝着里包恩伸出了手,“里包恩,到我这里来吧,泽田君怀里还抱着蓝波呢。”
……从来只有里包恩自己跳走,还没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泽田纲吉正要慌乱的制止她这一危险行为,却只听见耳边里包恩冷哼一声,轻巧的落在了花春的怀里。
里包恩抬眼望向了呆住了的泽田纲吉,语气森冷的说道:“蠢纲!你在发什么呆,该走了。”
泽田纲吉这才回过神来,慌张的答应了:“哦,哦——!好,好的!”
随着他的出发,他身后的守护者们也跟了过去,狱寺隼人走之前皱着眉头瞥了花春一眼,似乎非常不愿意她跟过来。
花春讪讪的对他一笑,正要跟上,里包恩却已经在她怀中握住了万宝槌的槌柄,“就是这个吗?神话中的万宝槌?”
她只好停下了脚步,试探的问道,“现在就要试试吗?里包恩?”
里包恩一只手拽着万宝槌,一面抬起了脸,黑黑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花春——莫名的让人联想到祈求糖果的小孩子。
这个和里包恩的形象极为违和的联想让花春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好吧。”
她站在校门口有些苦恼的四处望了望,“那,我们去保健室吧?”
毕竟如果要变大的话,得先考虑身体的遮蔽问题——
花春望了前方已经上楼了的泽田纲吉他们的背影一眼,虽然泽田纲吉对于蓝波非常担忧,可是,花春却知道他绝不会出事,因为在泽田纲吉眼中,不会有任何东西比朋友的安全更加重要。
比起蓝波,花春觉得,瓦里安的列维身为一个成年人,居然要跟一个五岁小孩进行这么严肃的,甚至打架都称不上的“战斗”,而且还那么认真,那么有觉悟,最后还差点输掉,瓦里安也真是蛮拼的了……
还是说,十年后火箭筒果然是开挂神器?
她一边想着这些事情,一边抱着里包恩走向了另一个方向的保健室。
彭格列虽然有人封锁了夜晚的学校,不过封锁线只存在于学校外围,在学校内部,他们倒是畅通无阻。
说起来,还好今天是雷之指环战,如果是岚之指环战,整个学校都要变成战场了。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