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一个水元族人被带了进来。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封密信递给了花尘道:“这是太夫人命小的要亲手交给大首领的。她说水元族有变,还请大首领和王子殿下早做决断!”
花尘展开信看了卡,冷冷笑道:“原来是忽思在当三脚猫啊!我早看出来那个女人心思不简单了,果不其然!”
“怎么了?”獒战问道。
“姨婆说,忽思拉拢了水斌一派,掌控了大权,正意图草拟降书,正式向巴陵国称降。”
“这等于说她已经彻底地放弃了水华水欢两兄弟了?”
“是这么个意思,看来我们进攻水元族的计划得提前了。一旦水元族称降,放巴陵国入驻,我们再攻打就麻烦了。”
“行!”獒战起身一脚踹翻了屁股下面的凳子,双手叉腰道,“这事儿宜早不宜迟,索性就今晚动手,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正好本王子今天心情着实不好,算他们遇上了!穆烈!”
“在!”穆烈上前应声道。
“传令下去,整装待发,今夜突袭水元族本寨!”
这场不可避免的交锋还是在子夜时分开始了。还沉浸在夜色庇护下的水元族人根本没想到獒战和花尘会在这个时候带人突袭,而且来势凶猛。长久处于安逸悠闲生活的水元族人根本不是骁勇善战的獒蛮花狐的对手,几乎是一交手就连连退败。而忽思的援兵,巴陵国驻军尚未达到,所以攻下整个水元族本寨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水华水欢两兄弟得知本寨已经被攻下,当场气得瘫在地上。而驻扎在水元族以北边界外的巴陵国守将在听说水元族被攻下后,也警惕地撤军三十里,暂观形势。
獒战和花尘攻下水元族本寨后,并没有如饿狼般地搜刮寨中财物以及女人,只是将水元族贵亲全部押下,以待发落。当太阳再次从地平线上升起时,这座繁华大寨早已易主了。按照獒战与花尘之前的约定,水元族归花尘。水元族名下的四个归降部落,其中两个归了獒战,另外两个归了花尘,这次出猎,兄弟俩可算是收获颇丰,也在南疆这片土地上好好地扬了扬名。
巴陵国的驻军在三天后撤回了巴陵国,因为他们再待在那儿已无任何意义了,还有被偷袭的可能,撤军是最好的选择。水元族被獒战和花尘联手攻占,这事儿也在三天之后传到了夷陵国都城。眼看东面形势大变,国主金赞立刻召集贵亲诸将们商量对策。
商议结束后,白涵正打算出宫,却被等候在外的燕姬娘娘的人请到了怀燕殿。不出他所料,碧湖也在那儿,正板着个脸侧身坐在燕姬娘娘身边,俨然是一副刚刚告过状的样子。
安坐后,白涵问道:“娘娘召我来此是有什么要事吗?”
燕姬尚未开口,碧湖先扭过脸来讥讽道:“还装呢?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当着我母后的面儿,敢做不敢认了是吧?”
“碧湖你怎么能这样跟你夫君说话呢?”燕姬摁了摁碧湖的手背,和颜悦色地训了一句,然后对白涵说道,“碧湖就这脾气,白涵你要多担待些才是。今天请你来,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跟你说说贝螺的事情。”
白涵点头道:“娘娘有话请直说。”
“白涵,我们是一家人,所以我也不跟你绕弯子说话了。贝螺是碧湖的王姐,你代碧湖照顾她安顿她,那都是份内之事,是你体贴碧湖的心意,这我都明白。眼下贝螺也去她母亲坟前祭拜过了,是时候该送她回獒蛮族去了,我请你来就想跟你商量商量,该送她些什么东西才好。毕竟这一回去,她又得过那些苦日子,我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燕姬一番动情的言辞说得她自己都快滚泪珠了,可白涵是越听越觉得作恶。这位娘娘若真有那么好心,又怎么会在贝螺母女失势后步步相逼呢?当初要不是这位娘娘怂恿金赞以贝螺代碧湖嫁往獒蛮族,自己和贝螺何至于此?
所以,白涵脸色照旧,口气淡如泡过五开的茶水道:“娘娘有心了,其实您不必为贝螺回獒蛮族要送点什么焦心,因为贝螺不会再回去了。”
“不会再回去了?”碧湖立刻坐正了身子,提高音量道,“你还打算留她在都城一辈子吗?人家肚子里怀着獒战的种儿,都快生了,你留了人家在这儿干什么啊?”
“是啊,白涵,这似乎说不过去吧?”燕姬也这么说道。
“这有什么说不过去的?”白涵反问道,“夷都是贝螺的娘家,她有难处我们理应接她回来,这是一个大国该有的风范不是吗?眼下獒蛮族处境很不好,她在那儿过不下去了,留在夷都又怎么了?”
“听你的意思,她是自己要回来的是吗?”
“不管她是自己要回来还是怎么的,总而言之,她是不会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