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微凌夫人扬手就想甩布娜一个耳光,却被布娜飞快地后退躲开了。她身子无力,重心往*外一移,整个人就咚地一声栽倒在了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
“呵呵呵……”布娜掩嘴轻笑了起来,“动都动不了还想打我,你省省吧!还是留口气给自己挖坟坑吧!这回是那三个族人不中用,下回可没那么好运气了!哼!”说罢她得意洋洋地拂袖而去。
过好一会儿,阿鬓捧着药汤回来时,见她瘫在地上,吓得连声呼叫了起来。随后赶来的两个使女同阿鬓一道抬她,这才把她抬回了*上。那两个使女退下后,阿鬓忙安慰她道:“夫人,不着急的,反正那些人也没什么大用处,那金贝螺想要就给她呗!您可千万保重身子才是!”
“是布娜……”微凌夫人气若游丝道,“是布娜那个死丫头……”
“布娜公主怎么了?”
“她害我……她想害死我!咳咳咳……”
“夫人别着急!”阿鬓抚着她的心口忙问道,“是布娜公主害您?您的意思是那三个族人是布娜公主指使的?”
“那丫头学歼诈了,她居然……咳咳咳……居然懂得背后唆使人下手了……咳咳咳……看来我低估了她……”
“她怎么这么狠?您到底是她亲姑姑啊!”
“没关系!”微凌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平缓了心跳,紧了紧牙龈道,“她既然这么不念旧情,那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击垮了,哼,她不懂一个道理,姜始终是老的辣!她想对付我,还嫩了点!咳咳咳……”
“不过夫人,我们眼下的情形真的是很不好的。我们身边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而且受了那些叛徒的蛊惑,肯定也想投奔金贝螺而去!您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什么都不做,做好一个病者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可奴婢担心,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会趁机对付夫人您。”
“放心,当初若没有十分把握,我是不会来獒青谷的。我既然来了,就没那么容易被人赶走。眼下,一动不如一静,什么都不用做,等待时机就行了。布娜那笔账,我迟早是要找她算回来的!”
这时,房间外传来了若水的声音:“好生送了布娜夫人回去,天黑了,多派两个人,千万别摔着了。”
“若水夫人客气了,我带了两个人来,打个火把子回去就行了。天色不早了,夫人请歇着吧,我回去了。”
“那路上小心些!”
听到这儿时,阿鬓皱着眉头问微凌夫人道:“夫人,要不要让鲁不攒去了结了她?反正巴芒也不怎么喜欢她,鲁不攒身手好,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的。”
“不急,”微凌夫人虚弱地抬手道,“留着她,我看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招。要了结,也得由我这个做姑姑的来了结,不然不好跟我大哥交代!”
此时,布娜已经带着两个使女离开了大首领家。往西走了一段路后,便到了巴山家。进了院门,她往巴山房间里瞟了一眼,见灯还亮着,便问迎上来接披风的使女道:“是谁来了吗?”
使女道:“九泉族老来了。”
“哦,”布娜脸上划过一丝不屑的笑容道,“还真上这儿来了。”
“夫人,要备热水吗?”
“巴芒呢?”
“也在那房里呢!”
“那一会儿再说吧!你们都下去吧!”
布娜一个人上了二楼,路过巴山房间时,果然听见了九泉的声音。见四下无人,她大着胆儿地停下脚步,侧耳细听了听。只见听见九泉口气不爽地说道:“再这样下去,东阳族的人迟早会被獒战全部收入囊中!那小子太阴了!上回微凌夫人要带人归附他不答应,我就知道那小子肚腹里是打着什么鬼主意的,果不其然!让金贝螺收?那不等于还是他收了吗?”
“九泉叔你别闹,只是几个东阳族人,他收了就收了,他手底下多几个人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大碍的。上回他之所以不答应微凌夫人带人归附,大概是想别开微凌夫人,单独收纳了那些东阳族人。如果是由微凌夫人带着归附,那么那些东阳族人还是会认微凌夫人为主子。可今晚这么一收,就没微凌夫人什么事儿了,所以獒战一直是防着微凌夫人的。”巴庸的声音紧接着传来。
“咳咳……”巴山咳嗽了两声道,“獒战羽翼正渐渐丰满,如果让他继续这么下去,很快他就会成为第二个獒拔,或者他会比獒拔更难对付。我们联合花狐族的事情已经失败了,东四族老传了话来,说花尘态度很坚决,暂时不肯娶正妻,所以春颂外嫁之事只能就此打住。”
“为什么那个花尘不肯娶正妻?”巴芒纳闷地问道。
“这就不得而知了,总之东四族老已经尽力了,就差跟花尘翻脸了。”巴山叹气道。
“我看,春颂外嫁未必只能是花狐族,我倒是觉得嫁往那几个归附的族落还不错,特别是百刀族,百刀族经过这几年的休养生息,境况已经大不相同了。还有一点,穆当似乎特别偏爱于百刀族,这大概跟他喜欢兵器有关,所以如果把春颂嫁往百刀族,或许将来百刀族还能为我们所用。”九泉道。
“嫁给谁呢?百刀族的现任首领是祭祀七莲的弟弟七藏,他已经有正妻了,总不能让春颂嫁去做个侧姬吧?这法子不妥,”巴山否决道,“如果我们贸然地将春颂嫁去做侧姬,獒拔肯定会更加怀疑我们的用心的。”
“那么木樨呢?”巴芒问道。
“木樨族人天生不好战,只能做花匠,对我们往后起事也没什么作用。乌陶族倒还行,只是獒战太狡猾了,派了他自己的人去看管,根本轮不上我们插手。”巴山道。
屋子里随即好一片安静,好像里面那几个人都在埋头苦思似的。布娜不敢继续偷听下去,顺着墙根溜回了房间。过了一会儿,巴芒推门进来了,瞟了一眼正在绣花的她问道:“看完热闹了?”
“早看完了,也没什么可看的。”她低头绣道。
巴芒走到她身边坐下,勾着她的肩抱了过来问道:“是不是獒战走了,你就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了?”她面不改色地答道:“你总这么说也不嫌烦?老在我这颗已经死了的心面前提他,你觉得有用吗?我一点都不觉得难过,一点都不觉得伤心,有意思吗?”
“是吗?”巴芒胡乱地在她胸前抓了一把,阴笑道,“你那颗心当真已经死了?那掏出来埋了我更放心。”
她把绣绷往旁边一扔,拿起篮子里那把剪刀递到巴芒面前道:“那你现成就挖出来埋了!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放心。你是没死过心,所以哪里会懂心死如灯灭这种感受?我眼下是既不爱獒战了,也不喜欢你,我那颗心早埋土里去了,你要费事儿再埋一次,你就只管挖去埋好了!”
“吓唬我呢?”巴芒接过剪刀,用锋利的刀尖在她白希的脖颈上轻轻地滑了滑道,“以为我真不敢吗?”
“我是你的女人,你一刀捅了我都没人说什么,还有什么敢不敢的?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料到你也会拿我出气儿,想怎么招呼随便你吧!”她扭着身子,一脸不屑道。
咔嚓一声,巴芒剪断了她的腰带:“那你知道我最近为什么心情不好吗?”
“想也想得到,自然是攻打乌陶族的头功被抢了呗!”
又一剪刀,布娜的兜绳断了:“那你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我高兴吗?”
“知道,我帮你把獒战杀了你,你就高兴是吧?”
“那你打算去帮我杀獒战吗?”巴芒搂着她贴脸问道。
“我可以去帮你杀他,可杀了他你脱得了干系吗?我现在是你的女人,我的一举一动都跟你有关,我杀獒战,獒拔就会杀了你全家你信不信?”布娜说着推开了他,起身缓缓褪着衣裳道,“要我去对付一个已经不喜欢的男人我的确是没什么兴趣的,不过如果你想对付,我也可以帮你,谁让我这辈子已经摊在你身上了呢?”
巴芒把她往怀里一勾,贴面问道:“那你说说,你有什么法子可以对付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