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唐宁从温柔乡醒过来,对茜茜夫人和小林夫人说:“亲爱的夫人们,看来我们终于走到了要跟英国人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时候了。我去伦敦变卖资产,顺便看看老朋友们,说不定这是最后在和平的情况下看老朋友,你们放我走吧。”
茜茜和小林对思陀园都有美好的回忆,忧心道:“要把思陀园卖掉吗?”
唐宁长叹一声:“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唉,英格兰。思陀园,英格兰银行的股份,英国钢铁公司,英国电报公司,英国石油公司,英国广播公司……”
英国驱逐飞艇的日子快到了,唐宁的蓝鲸空军一号有可能最后一次来到英格兰,它的出现立即引起了伦敦市民的高度关注,啊,伦敦公爵回来了!
出奇的,伦敦公爵敢在伦敦的街上站在欧陆gt上,穿过天窗,慢慢地凝望伦敦的一切。伦敦市民纷纷回头,纷纷聚拢,那热闹程度,一点不比在汉城有预谋的中学学生夹道欢迎要差。
“温莎先生!”“伦敦公爵!”各种招呼都有。
唐宁微笑着朝这些不认识的老朋友挥手致意。
“温莎先生!你会跟英格兰打仗吗?”有一些老朋友问得很直接。
听到这种问题,唐宁就看也不看那些老朋友,面若大理石雕像,凝视前方。
他没有预约,直接走进威斯敏斯特宫,上下议院所在地。
没有人拦他,所有的警卫都好像忘了自己的职责,全部尊敬地叫一声“温莎先生”或者“伦敦公爵大人”,有的议员还脱帽致敬。
这是一个眼神就让人吓尿的伦敦公爵大人啊,我的上帝啊。
“我要上台说两句闲话。”唐宁好像忽然起意似的。
台下刚才在讨论什么好像大家都已经忘了,全部乌泱乌泱像小学生一样看着不速而来的温莎大帝。
温莎:“ladies&gentlemen!下午好。呃,大家好严肃,真的,只是闲话。很平常的话。我想说——英国是一个伟大的国家,真的!直到现在,你们所做的,都是对的。”
下议院的上了年纪的小学生们忽然鼓起掌来,而且是一致的全体起立,长时间鼓掌。显然表面上貌似这些英国佬厚颜无耻地为自己伟大祖国被恭维而喝彩,但……空气却异常的沉重。
“但是……”来了,肉戏终于来了,上了年纪的小学生们忽然鸦雀无声,生怕错过了温莎大帝演讲的每一个单词,每一个音节。
温莎忽然断掉了自己的“但是”,自嘲般笑了笑,说:“算了,不说但是了。真的,我只是来说闲话的。全是没有用的话,再说几句——我爱这个国家,我爱这个城市,我爱你们。
我爱这个国家黑色的大烟囱,我爱伦敦至今还在发臭的下水道,还有,你们,我爱看你们吵架的样子,因为,他们是世界上最优雅的吵架之一。对我来说,那嘈杂的声音是一种艺术,政治的艺术,人类最灿烂的艺术。”
沉默长久,仿佛是忘词,但看大帝的表情,是哽咽。
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议员问了一句所有人都想问的象三岁小孩似的在伦敦街头已经被问了无数遍的话:“温莎先生,你会跟我们打仗吗?”
跟在街头被问一样,温莎大帝没有回答,表情立即变得像石像一样,他挥一挥衣袖,离开了下议院,离开了威斯敏斯特宫。
这段短暂的表白被泰晤士报称为“史上最温柔的威胁”,不带一个狠字儿,可是字字绵里藏针。
天地良心啊,我就是闲聊两句,怎么变成了温柔的威胁了呢?这段演讲被bbc拍下来了,唐宁在思陀园也看了一遍,发现还真的可以解读成威胁,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