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顾若溪冷声打断了张员外,“事实摆在眼前,却不承认?”
“这……”张员外本来是要发怒,可一旁的夫人一直都在暗示着他,殿中的这个少女明眸皓齿,气势压人,又是宫里来的什么殿主,他们可得罪不起。
不过在张员外和夫人看来,顾若溪这不过也就是装装样子罢了,才不会真的把他们怎么样,上面来了这么多人,每一次不都是装装样子而已,自己只要一口咬定不知道,就好了。
顾若溪却突然的沉默了下来,看着这一对夫妇在这里演戏,明明知道这位老妇人是谁,却装作不认识,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顾若溪冷眼看着他们。
张员外紧张了一会儿,还是认为顾若溪不过就是摆一摆架势罢了,才不会真的把他怎样,所以还是无所顾忌的站在那里,和一旁的老妇人叫嚣着。
“我说你这个刁蛮妇人,为何三番五次的来羞辱本老爷,本老爷说了,不认识你!”
张员外的话,让老妇人顿时气得脸色发青,抖着手,指着张员外,泣不成声,“你居然说你不认识我?当初你把我女儿从我身边抢走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还我女儿命来,我女儿就是让你给杀了!”
老妇人的字字句句都透着锥心的痛苦,顾若溪看着她的样子,朝着一旁的赤薇摆了摆手,赤薇连忙上前,将老妇人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低声安慰着。
张员外不知道是心虚还是被顾若溪冷然的态度吓着了,完全和刚刚不一样,整个人都呆在那里,因为没有了朱县令在这里帮着自己,他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顾若溪看着张员外四处看着,笑了笑,问道,“怎么,是不是再找朱县令?”
“来人,去把朱县令给本殿找来!”顾若溪冷笑,这么一场好戏,怎么能跑了朱县令呢,不管他是真的晕倒还是假的晕倒,都必须要出现在这儿。
那张员外一听,顾若溪派人去找朱县令,心下松了口气,既然去找朱县令了,就更没必要跟这个老妇人担心受怕的了,大不了再给朱县令一笔钱就是了。
老妇人在赤薇的安抚下,渐渐的平稳了心绪,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这么闹下去,会影响顾若溪,所以便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等着朱县令的到来。
当守卫长扶着朱县令出现的时候,那张员外顿时来了精神头,三步走上前,拉着朱县令的手,就要开口,顾若溪去冷声制止,“你们现在是原告和证人的关系,不可以交谈。”
顾若溪话音一落,张员外就愣住了,什么时候这朱县令就成了证人了?包括一旁的张夫人,也是愣住。
朱县令一看到张员外被捉来,顿时觉得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他颓然的倒在一旁的椅子上,连话都说不出来,刚刚给顾若溪的那些银票,可是自己这几年来攒下的,这下子,全都一场空了。
想到自己的银票,朱县令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念了吧唧的,完全没了往日的威风。
顾若溪却没想让朱县令这么好命的躲过去,她看了看一旁的守卫长,又看了看朱县令,沉声说着,“朱香玲,你可认识堂上这两人?”
朱香玲是朱县令的本名,好久没听到有人这么叫自己,他还一脸的茫然,抬起头,看着顾若溪,才知道,原来是叫着自己,刚刚不还是叫自己朱县令,怎么这会儿,就变成了朱香玲?
听着他这个女里女气的名字,几个人都忍着笑,眼看着他一脸的茫然,于是赤薇便在一旁‘好心’开口道,“你刚刚晕倒了,可能还不知道,现在清水县的县令,不是你了。”
“不是我了?”朱香玲眨了眨绿豆小眼,还没回过神来。
“现在的清水县县令,是你曾经的守卫长!”赤薇继续‘好心’的提醒着。
“什么?”朱香玲顿时站起身,一脸的不可置信,盯着顾若溪。
顾若溪冷冷一笑,道,“作为清水县的县令,你做的可真是‘够格’,不管是什么,本殿问你,都是一问三不知,现在有人替你回答了,就不需要你这个县令了!”
“怎么会这样?”朱香玲完全无法从这句话中回过神,自己的手下,怎么就成了自己的上司。
“你现在不过是一个被罢了官职的老百姓罢了,现在最好认真合作,否则的话……”赤薇在一旁威胁着朱香玲,手上的动作便是抹着脖子的样子,下的朱香玲差点儿坐地上。
他现在已经全然没了主意,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只能认命的低着头,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重重的叹了口气,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了?
可是,朱香玲现在后悔,已经晚了,顾若溪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敲了敲桌面,顾若溪冷声问着低头的朱香玲,“朱香玲,本殿问你,这堂上的两人,你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