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绯在他的压制下挑眸笑了笑,理所当然道,“云绯只是想试试师傅的武功而已。”
温衍低笑,“试的如何?”
“唔,还不错,可惜没探到底。”云绯笑吟吟回答,凤眸在夜色里显得格外亮。
温衍又笑了笑,口中却道,“我可不止武功好。”说着,他一只手便顺着云绯的手臂一直往下滑去,到了手腕处便从袖口进入,一点一点往上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
轻轻咳嗽一声,云绯有些不自在的抬手按住温衍的手,低低唤了声,“师傅!”
收回手,温衍笑了一声,起身松开她,转身走到桌前点了烛火,又转身看向她问到,“在我房里做什么?总不是特意等我的吧。”
云绯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温衍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云绯手里居然握着一封信。
“疏白的信?”看着信上的字迹,温衍微微挑了眸,明白过来了。
云绯颔首,“新鲜出炉的哦。”说着,她将信递给了温衍,等着温衍自己看。温衍倒也看得很快,那表情一会儿淡,一会儿浓的,瞧得云绯倒是有些奇怪了。
“师傅。”她唤了一声,说到,“你这是看出什么来了?”
温衍摇摇头,抬袖将信合了起来。
云绯奇怪了,“那师傅刚才的表情……”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看出来所以才感叹。”说着,温衍在转身朝里面走去,赫然发现屋中已经备好了浴桶,热气腾腾冒了出来。
他不由得转过头来,朝云绯挑了挑眉。
云绯笑着点点头,告诉他,这桶水确实是她准备的。
温衍笑得眉目清朗,“云绯如今倒是愈发贤惠了。”
说着,温衍便背对着云绯开始解衣带,待脱下外裳后,他转过身,眉眼深深瞧着她,“不避一下?”
将手肘搁在桌上,云绯支着下颌,看着温衍盈盈笑道,“师傅还害羞么?又不是没看过。”
看云绯说的冠冕堂皇,大方无比,温衍似乎颇觉兴味地扬了扬唇角,极有韵味地“哦”了一声,倒也不赶云绯了,侧过身便一件一件解着衣服。
看见温衍跟着脱了中衣,还要再脱的时候,云绯终于还是耐不住,默默地转过了身,身后只传来温衍低低的笑声,而后便是入水的声音。
云绯咳嗽一声,觉得脸有点发烫。
“云绯是还有话要说么?”见云绯背对着自己坐着,似乎不是要走的样子,温衍于热气中眯了眯眼,问道。
背对着温衍点了点头,云绯开口道,“有的。”
“为你师兄?”温衍明白的很。
云绯再点头,结果温衍就不乐意了,“那小子不过离开几天,你就开始念着想着还专门等着信。我之前那么多天不见你,你怎么不知道想一下?”
知道温衍在计较呢,云绯忍不住笑了笑,道,“师傅怎么知道云绯不想。”
“嗯?怎么个想法?”温衍倒是追问上瘾了。
云绯眼眸轻抬,回想起之前的日子,感觉心里满满的有话要说,却好似什么都说不出来。
眼前雾气朦胧,温衍隔着屏风看着灯光下那一道袅娜剪影,眼底好似也被这热气染上抹温柔,“说不出来就用别的方式吧。”
微微看见云绯侧眸,好似疑惑,温衍笑的有些意味深长,“不如晚上不走了。”
云绯身体顿了顿,转移话题道,“师傅,云绯是来和你说师兄的事的。”
虽然云绯语气很正常,可了解她的温衍怎么不知道她此刻心里的羞赧。不由得暗自笑了笑,“嗯”了一声,说到,“什么事,说吧。”
见温衍终于恢复了正常,云绯便也说了正事,“师兄和嘉怡,他们——”
“徒弟自有徒弟福。”温衍出声断了云绯的话,“我也就能管管你。”
云绯动了动唇,眸色微微泛凉,“我如今对师兄真算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指望了。当初明知道我不喜欢紫韵,偏还把她放在身边,连累地我两次被误会。好,就算那时候他也是受害者,我就不计较了。现在呢?放着好好的嘉怡不喜欢,还惦念不忘紫韵。人家现在可是我们的死对头,又是郭正一的人,他还想惦记什么?
听到云绯的话,温衍笑了笑,反问道:“还在生你师兄的气呢?”
“没呢。”云绯答的也快,“也就是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太舒服。”
里面又是一阵哗啦啦水声,而后,就是一片安静。
云绯在原地等了会,忽然感觉有热气从后面袭来,自己便被半抱着从凳子上拉了起来,转头便对上温衍那双好似还残留着雾气的黑眸。
抬手摸了摸云绯的脸,温衍笑的温柔,“你相信为师么?”
云绯眨眼,不明所以。
温衍的手顺着她的脸颊滑到衣领,而后往下一压,探了进去,眼睛却仍看着云绯,口中笑着说到,“相信我,若是紫韵和疏白完全没可能了。能收拾你师兄的,也就是岳家那个小姑娘。”
温衍的手已经拉下她的衣襟,滑到她肩背,云绯一时也没顾得上计较,而是反问道,“师傅的意思是,嘉怡还是很有可能和师兄在一块儿的?”
“你猜。”许久不曾说过的话从温衍口中出来,接着便有温热的吻落在唇角,伴着低低的声音道,“和我在一起老想着疏白,我心里可是不会太快活的。”
云绯低低笑了一笑,按住温衍的手,眼角微挑,“师傅什么时候连徒弟的醋都吃了。”
温衍笑,眼底落了烛光,“谁叫我喜欢的也是我徒弟呢。”
云绯笑的眉眼弯弯,看着温衍唤了声,“师傅。”
“嗯?”
“快点想办法吧。我想名正言顺呆在你身边。”
温衍目中一柔,轻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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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刚刚升做内监总管的张德海发现,他们家的皇帝大人,这些日子啊,有点儿不太对劲。
虽然说当皇帝吧,每天兢兢业业的,总有那么几天想休息懒散一下什么的,他能理解。可是,谁来告诉他,皇帝是这么休息的吗?
第一日,简疏白一脸正经地坐在御案前,看着认真地在批改奏折,实则是在认真地发着呆。
第二日,简疏白召集大臣们开会,等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完,等着皇上大手一挥给意见的时候,他却来了句:“刚刚众爱卿都说了什么?”
第五日,简疏白心血来潮,带着张德海去逛御花园,一路上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张德海还以为他在想事情,没好打扰,结果到最后,简疏白居然问了声:“张德海,为什么去御花园的路这么长?”
第七日……
第八日……
到第十日的时候,张德海实在忍不住了,咳嗽了十声,终于唤醒了兀自发着呆的简疏白。
“皇上。”他弯着腰,斟酌着用词,“皇上最近看起来很累,不如多休息休息?”
回过神的简疏白摇了摇头,“不,朕不累。”
您当然不累!天天发呆呢!主要是我看得好累!
张德海在内心里咆哮着,面上还要摆出一片和顺、为君操劳的样子:“那……可是皇上近日不曾休息好?”
简疏白仔细想了想,回答:“朕近日除了每晚失眠外,睡得还不错。”
每晚失眠叫睡得不错?!皇上,您对睡眠质量的要求是有多低!
张德海默默泪了。他决定不再拐弯抹角,干脆直接问道:“皇上,您就说说您最近是怎么了吧,奴才看得很是忧心啊!”
张德海这么直接地一问,终于是起作用了。因为简疏白不再是茫然状态,而是真的好好地想了一想,然后低声问:“张德海,你说说,到底怎样才算是喜欢上一个人?”
听到这话,张德海热泪盈眶。他家的皇帝大人,看样子是要告别单身狗皇帝的称号了啊!
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