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儿自怀孕后觉就比较浅,不像一般孕妇能吃能睡又懒又谗的,反倒能起早爱溜达,就是口味有点变了,能吃些肉了。这一阵子家里数她起的早,可今天感觉天没亮呢,就听见外面有动静,本来觉就少,被这么一叮咣更没睡意了。
又翻了几个身,觉得实在是躺不住了,坐起来就要穿衣服下地。
荣大一直比较警醒,从侧面搂住她的腰,大掌摩擦着她的肚子,闭着眼睛声音带着睡不饱的沙哑性感问道:“他折腾你了?怎么起这么早。”
前阵子一到早晨刚要清醒的时候豆芽儿就要吐,可消化了一宿肚子里早没食儿了,一呕都是酸水特别的难受,着实把她折腾够呛。后来婆婆给她做了些秘制的肉条,吃了两天就不吐了,当时她觉得特别的神奇,就问这是怎么做的什么肉,石燕子吱吱唔唔的也说不出来啥。
鉴于家里有个特殊行当的人,婆婆这样她一下就想多了,哇哇吐的更厉害了,那一天都水米没打牙。还是荣大回来觉得不对劲,明明都已经好了怎么又吐了,豆芽儿这才本着求真相的心态又问他,自己吃的到底是啥肉。与其她这样瞎想,不如要个准话,这样她也能安慰自己姐也是个霸道人儿,天上龙肉地上人肉都尝试过了。
荣大听后都被气乐了,他是刀斧手,但不是杀人狂魔,没那变态的嗜好,这一天天想什么呢。给她吃的那个确实是人身上的,但只是生孩子自然脱落的紫车何,加密料烘烤而成的。豆芽儿整日干净讲究的,石燕子也是怕她犯膈应,这才没明说,哪知道她想的更多了。
吃胎盘历来是有这个说法的,但一想到自己之前吃的那么香,想想也够恶心人的了。但却实实在在把她的孕吐治好了,现在还干呕,不过是心里的坎没过去,清淡了两天后也就忘了。
“不是,我听院子里有动静,八成是二房那屋起来了,我去看看。”
摊上这事,这一宿谁能睡得着啊,邹婷兰估计也是辗转反侧还要听着动静。
“你看她干啥,那就是个听不懂人语的玩意儿,兴许还得想你去看她热闹呢,有那闲工夫不如再陪我睡会儿。”荣大又重新压倒她,一手把她搂在怀里,大腿松松的夹住她的腿,圈着她睡起回笼觉来。
被他沉稳的呼吸微醺着,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浑身又被他抱着暖洋洋的,没一会儿豆芽儿还真睡着了。等她一睡着,荣大就睁开了眼睛,给她盖好了被子,轻手轻脚的下了炕。
他和老爷子想的差不多,都怕老二媳妇想不开钻了牛角尖,她生不了看见豆芽儿怀孕能不来气么,所以要尽量避免俩人接触。今天老爷子说分家,这个院子肯定得给老二,他得提早去南城房子那跟租户打声招呼,不然分出去没个落脚的地方。以后就算还要回东城做买卖,但家他是不想安在这头了,杂乱不说还没个好私塾,以后有孩子了不方便。
荣大出去时邹婷兰正拿着大扫帚扫院子,穿戴倒是整齐利索,若不是一脸憔悴,真看不出她家里发生那么大变化,见他出来打招呼说道:“大哥起了!这么早出去忙事儿。”
荣大象征性的‘嗯’了一声就走了,他对女人这方面不算热络,之前没有他能打打野食,现在家有娇妻,他才不花钱受累的填补别人呢。换一般的大伯子对邹婷兰多少得有点同情分,但他依旧向着不是人的荣二,因为那是他弟弟,所以不能用道德来约束他,他只认亲不认理。
不一会儿石燕子也起来了,看见她,有点心软,道:“老二家的,委曲你了。”
从打这件事开始,不管是娘家人还是枕边人,对她都是埋怨和指责,没想到安慰她的却是她一直不待见的婆婆。
“之前以为你娘家带你回去是领你看病,后来发生这事也弄我们个措手不及,既然这是你们小家和娘家的决定,那就希望你们能一起把以后的日子过好了。”
说来说去还是偏帮儿子,但邹婷兰现在却不埋怨,自己亲娘亲哥都不顾她呢,她又如何能奢望婆婆越过儿子偏颇她。
“娘,我之前说的想要过继黑蛋,你能帮我跟爷爷大哥说一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