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莱去休斯敦之前,肖恩曾发短信告诉她,有件重要的事情等她回来商量,但直到她回来三天之后,肖恩才真正抽出时间,那天他回来得很晚,尽管疯狂工作这么些天,但因为有目的有热情,他倒不觉得疲惫。
第二天一大早,他甚至起床做了顿丰富的早餐,他不常亲自下厨,就算下厨多半也是做早餐,但每次下厨都让林莱印象深刻。
林莱这段时间比较自由,就是保持一定量的肺活量锻炼,时不时地跟利安德尔和词作者见见面,利安德尔也曾写过词,在这方面相当有自己的看法,林莱虽然次次一起见面,但多半在打酱油,再加上这算她第一次“参加”歌曲的创作,新鲜感十足,还算轻松愉快。
林莱穿着睡裙从楼梯上边打呵切边走下来的时候,看到围着围裙的肖恩不免惊讶,呵切打到一半,极其不雅地顿住。
肖恩忍俊不禁:“看到我有那么……惊喜?”他本想用“意外”这个词,话到了舌尖还是换成了“惊喜”。
“你天天早出晚归,我都不记得上次看到你是什么时候了。”林莱不由自主地用上了埋怨的语调。
“林,没那么夸张吧。”肖恩无奈地说。
林莱酸酸地说:“工作为重嘛,我理解的。”
肖恩一向不是个工作为重的人,他主张工作和生活的平衡,不过眼下有比纯粹语言更好的辩论方式:“我不是故意忽略你,作为补偿,我郑重地向你提出邀请,艾米利亚女士,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出席戛纳电影节?”肖恩没说他把之后的许多工作挪到前面来,就是为了挤出几天时间去戛纳。
林莱双眼骤然发亮,心脏一瞬间被巨大的惊喜攫住,淡淡的埋怨到突兀的惊喜之间的距离实在天差地别,林莱觉得自己简直在经历蹦极,理智都退居二线,正想答应的时候,利安德尔和词作者的脸跳入脑海,被惊喜占据的大脑匀出一点给理智,林莱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跟利安德尔合作的单曲正在进行中,现在走不开。”
“没关系,工作优先。”肖恩微笑着说,既没说他为了戛纳之行做了多少准备,更没说他对这次旅行有多么期待。
早餐的氛围相当沉默,肖恩神色如常,默默地享用着自己餐盘里的食物,他平时进餐也很沉默,杯盘刀叉基本不发出声音,但林莱总觉得他情绪不高,一顿早餐不知道偷看了肖恩多少次,像是想从他那张俊美优雅的面孔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餐盘里的食物反倒没吃多少。
肖恩无奈地叹了口气:“林,早餐是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餐,你需要专注于食物而非我的脸,我很确定我的脸上没有面包或者香肠。”
林莱满腹心事地嗯了一声,在接下来的用餐过程中再也没有看过肖恩。
一顿沉默的早餐吃完,林莱正想主动站起身收拾餐具,谁知被肖恩一把攥住手腕,肖恩坐在椅子上,仰望着站在桌边的林莱,认真地说:“林,别用那种做错了事的眼神看着我,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我提出一个邀约,你有接受的自由,同样有拒绝的权利,我不怪你。”
林莱想辩解,她知道肖恩不是心血来潮的人,提出这个邀请绝不是临时起意。
肖恩微微探身,竖起一根手指挡在林莱唇上,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我在做出这个安排之前应该问一问你的工作行程,林,……”“很抱歉”三个字被肖恩吃惊地咽了回去。
林莱因为不想听到肖恩的道歉,做了她平生所做的最大胆的事——她把肖恩挡在她面前的手指含入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