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拉开了帷幕,又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晶莹明亮的露珠在枝叶上闪烁着,生机勃勃。
苏烟、苏娴、苏婵三个人并排站在吉春斋的正房门口,苏娴双手抱臂翻白眼,苏婵叼着一片薄荷叶,背靠在柱子上仰头望天,苏烟皱着一双好看的眉毛,抬头看了看日头,担忧地咕哝道:
“辰时就快到了,二姐怎么还没起来,再赖床下去若是迟了会被取消比赛资格的!”
“昨晚那么折腾,早上能起得来才怪。”苏婵嚼着薄荷叶,凉凉地道。
“依我看,她压根就不想起床,压根就不想去比赛,估计跟烟儿大早起来想逃学的心情差不多。”苏娴同样凉凉地说。
“我才没有逃学过!”苏烟脸涨红,愤愤地反驳,顿了顿,掷地有声地道,“二姐才不会不想去比赛,就算前两场都输了,二姐是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被打倒的!”
“你倒是对她有信心。”苏娴双手抱臂,斜睨着他,从鼻子里嗤笑了一声。
“本来就是,二姐是绝对不会被打败的!”苏烟通红着一张脸大声强调,眼神坚定地盯着正房那扇紧闭的房门,信心满满地道,“讨厌鬼一定会把二姐叫起来,今天这一场二姐绝不会输!”他说着,用力地点了点头。
苏娴再次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房间内。
回味站在床前,低头看着床上那个蜷缩在锦被下悄无声息的不明物体,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伸出手,在被子上拍了拍:
“快起来,已经卯时四刻了!”
被子底下的“物体”无声无息一动不动就像不存在似的。
回味哭笑不得,再次在被子上拍了拍:“我知道你已经醒了,快起来,再不起来你就要被取消比赛资格了!”
被子底下沉寂了两秒之后,蠕动了一下。她慢吞吞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蜷缩成一只虾米。
回味因为她这明显抗拒的反应,已经从哭笑不得转为开始火大。皱了皱眉,严厉地唤了声:
“苏妙,快起床!”
正在被子下缓慢蠕动的身躯僵直了下,紧接着,被子底下闷闷地传来一声刻意痛苦的声音。她慢吞吞地咕哝了句:
“我肚子痛,要休息!”
回味勉强忍住想要翻白眼的**,突然俯下身去,双手抓住被子,用力一掀!
被子带起的凉风让苏妙蜷缩成一团,她只穿着雪白的中衣,更紧地蜷成虾米,把脑袋埋在胸前,紧闭着眼睛装死。
回味啼笑皆非,在她撅得高高的虾米臀上用力地拍了一下。蹙眉命令道:
“快点起床,不许装病!”
“我才没有装,我真病了,我肚子痛头痛手痛脚痛……”为了增加说服力,她认认真真地补充了句,“我屁股也痛!”
“有不痛的地方吗?”回味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扬着眉毛,凉凉地问。
苏妙认真地想了一阵,郑重其事地回答:“没有!”
回味颇为无力地揉了揉额角,转身。走到屏风前,将搭在上面的衣裙全部拿下来,走过来扔在她身上,说:
“不许耍性子。快起来!”
苏妙蜷着虾米,任衣裙将她的脑袋盖住,沉默了一会儿,小声咕哝道:
“都说了,我要休息。”
回味看了她一会儿,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走过来,坐在床沿,把卧在床上挺尸的她拉起来,拿起衣裙开始往她身上套,一边套一边无奈地说:
“别像个不想上学堂的小丫头似的好不好?”
“我才没有!”苏妙跟没骨头似的,在他给她穿衣服的过程中风吹花枝般摇摇晃晃,给他捣乱,就是不让他轻松地把衣服套在她身上。
回味皱了皱眉:“不过就是输了两场,又能怎么样?输了就输了,今天也一样,只不过是去比上一场,就算又输了,那输了就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苏妙直不愣登地盯着他,嘀嘀咕咕地道:
“你说的倒轻巧,你若能这么洒脱,上一届比赛输了之后你干吗要离家出走?”
“你现在说这个,那你之前安慰我的那些话,什么‘输赢不重要,心态最重要’、‘一百个人有一百种味觉,不可能有人会满足所有人的味觉,高兴就好’,这些话全都是耍我玩的?”回味没有因为她提起自己曾经的失败恼怒,反而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凉飕飕地问。
苏妙被他锁定住目光,只得直勾勾地回视他一会儿,紧接着不高兴地嘟囔了句:
“输了就输了,有什么了不起!”
回味笑笑,将最后一粒扣子给她系好了,把床角被她踢歪的鞋子摆正了,站起来,吩咐了句:
“把鞋穿上,洗把脸,走了!”
苏妙摇摇晃晃地坐在床沿,阴沉沉地看了他一眼,扁了扁嘴,穿上鞋,到窗户下的水盆前梳洗去了。
直到辰时整苏妙一行人才姗姗而来,佟染已经等待许久,因为对手没来,他一直坐在台下,半慵懒半儒雅地歪在椅子上,一柄桃丝折扇轻轻地摇着。
苏妙要从自己这侧的楼梯上台,势必要经过他面前,苏妙很自然地将他无视了,正想从他面前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