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沉旗浅笑一下没有说话,在拍卖师话音一落下的时候,就输入了一串不菲的数字。
“一来就搞这么大?”贺沉旗一出手就是八位数,比拍卖师说出的起拍价翻了一倍。
“没事儿,还在拍品的本身价格内。”
莫青泥摊手:“随你吧。”
反正贺沉旗也不是缺这点儿钱的人,就他在a市和帝都拥有的房产,就足够上富豪榜了。
也不得不说有些人就是有眼光,贺沉旗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买房,去帝都读书的时候更是把创业的那些钱全部投资在了房地产上,现在如果全部卖出去,更是一笔庞大的资产。
斗彩杯的价格升的很快,这是从一个落马官员屋里头搜出来的赃物,所谓的充公最后还不是要拿出来重新交易一次,所以这次拍卖会才搞得这么低调。
贺沉旗看了一眼显示屏上显示的数字,又加了价,下一秒,便跳到了九位数。
这应该是今天成交价排在前三的玩意儿了,后面还有元青花和战国时候的鼎,价格肯定会更贵。
又是一轮竞拍下来,贺沉旗如愿以偿的将这套斗彩杯收入囊中,花娘把东西送来,贺沉旗直接就刷卡付了全款。
莫青泥半开玩笑道:“有人估计得恨死你了,花这么多钱,让想要拍的人只能眼看着你拿走他们喜欢的玩意儿。”
贺沉旗无所谓的扬唇:“恨吧。”
拍到了想要的东西,后面的拍卖会也没必要继续参加了,不过莫青泥还想看看后面的两样东西能拍出多少价格。
这里是禁烟区,贺沉旗便出去抽烟,莫青泥继续看拍卖。
贺沉旗到了走廊上,意外遇见了一个熟人。
连恩一席白衣,单手插在裤兜里,多了份潇洒不羁的味道。
连恩笑了一下:“你也参加了?”
贺沉旗点头,拿出烟来点燃,手指夹着烟,不紧不慢的抽着。
“家里老太太非要让我来搞一个青花瓷回去。”
连恩简单的说了自己也在这里的原因。“我和清泥一块儿来的。”
“哦?你们夫妻俩倒挺有闲心。”
贺沉旗吐出一口烟:“还行。”
忽然想到一个事儿,贺沉旗眼睛看向连恩:“对了,有件事儿你知道吗。”
“嗯?”贺沉旗语气平淡的说:“姜老太爷让姜穆去相亲。”
连恩脸上淡淡的笑意慢慢的消失,他不确定的问:“相亲?”
“嗯。”贺沉旗低下头吸了一口烟,“他今晚带女朋友回去。”
“不是要相亲,他什么时候交了女朋友?”连恩盯着贺沉旗,等着他的回答。
贺沉旗弹掉烟灰,颀长的身姿在后面的窗户上印下莫名幽深的影子:“不知道。”
连恩的表情很晦涩,本来嘴角淡淡的笑容这时候通通消失,嘴唇抿在了一起,对贺沉旗点了点头:“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再见。”
连恩带着些许慌乱的身影逐渐远去,贺沉旗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越发幽深,吐出的烟雾慢慢缭绕在窗户上,遮住了他的影子,一片云雾弥漫。
莫青泥看着贺沉旗带着一身寒意进来,奇怪的问:“不是在走廊抽烟,怎么出去过?”
贺沉旗摸摸她的头发坐下来:“走廊上太闷,出去透了下气。”
“哦。”莫青泥又把注意力放在了竞拍上。
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莫青泥背上抚过,贺沉旗一直面无表情,眉头也微拧在一起,他问:“现在拍的什么?”
“战国时候的那个鼎。”贺沉旗看了一眼显示屏,价格已经飙升到了他刚才拍下斗彩杯的价钱,而且还在往上升。
莫青泥往后一靠,倒在贺沉旗怀里,抬起脸看着他:“你怎么出去抽了根烟而已,看起来就心事重重的样子?”
贺沉旗用手指描绘着莫青泥的五官,声音有些哑:“我在想,我可能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啊,什么?”莫青泥并不知道贺沉旗在外面抽烟的时候遇到了连恩,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说了什么。
“等我确定了再告诉你吧。”贺沉旗在她唇上亲一口,很显然要保密。
“还怎么神秘?”莫青泥仔仔细细看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发现什么,但是贺沉旗向来最会隐藏起所有的情绪,喜怒不形于色说的就是他那样的人,所以即使是最擅长挖掘人心的莫青泥最后也只能以失败告终,贺沉旗的眼里一片坦荡,莫青泥什么都没有看到。
贺沉旗笑了笑:“你怎么这么傻。”
“你才傻呢。”莫青泥剜了他一眼,“不告诉我算了,等我自己猜。”
贺沉旗点头:“好啊,慢慢猜。”
“诶你还真不打算说啊。”莫青泥很难得看到贺沉旗这幅样子,心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贺沉旗回想一下刚才看到连恩的表情变化,在莫青泥鼻尖弹了一下:“要想知道就自己猜,等我确定了再告诉你。”
“那算了,等你告诉我吧。”
说话间,拍卖已经进入尾声,最后竞价的人只剩下了两个,不过价钱的涨幅也越来越快,看的莫青泥心惊肉跳,这两人也是真壕……
最终的价格停在一个价格上没有再继续前进,另外的买家放弃了竞价。
“走吧。”贺沉旗拉着莫青泥起身,“回去把东西送给爷爷。”
两个人开车去了莫家大宅,老爷子经过一场大病,现在康复之后生活规律了许多,不再工作,整天都做些修身养性的事情,倒也过的惬意。
“你们俩来了?”老爷子正在浇花,他最近不知道怎么就爱上了种花种草,从一个部下那儿买了兰花,更是每天细心培养。
“爷爷,花养的挺不错啊。”莫青泥真心实意夸奖了一句。
所以说最懂老爷子的人是莫青泥呢,简单的一句话,老爷子立马就喜笑颜开了:“我也觉得挺好,改天让几个老家伙来我这里欣赏欣赏。”
贺沉旗把包装好的拿给老爷子:“爷爷,这是我们特意挑选的,您看看这东西,喜欢吗?”
“哦?是什么?”老爷子颇感兴趣的接过,放下水壶进了客厅。
拆掉包装在外面的保护,老爷子眼睛都瞪大了,饶是他这么多年收藏的好东西不少,也好久没见过这么精致漂亮的斗彩杯了:“这是哪儿搞到的?”
贺沉旗笑一下:“刚从拍卖会出来。”
老爷子简直爱不释手:“漂亮,真漂亮……。”
莫青泥对贺沉旗使个眼神,意思在说,你可真会讨老爷子高兴。
贺沉旗不说话,只勾了勾唇角。
老爷子怕看不清楚,还让梅姨给他拿了老花眼镜,对着斗彩杯细细的研究,简直要看出花来一样。
“得,爷爷现在有了这东西,都不要孙女了。”莫青泥跟老爷子逗趣。
老爷子瞪眼:“谁说的。”
“好啦,爷爷你就慢慢看吧,以后日子长着呢,这东西就放你这儿,也没人能给您抢了。”
“那是,谁敢抢我的东西?”老爷子又看了一会儿,让梅姨去把它们放好,然后对贺沉旗赞不绝口:“这个孙女婿不错,说出去让那些老家伙们羡慕死。”
贺沉旗表现的很淡定:“爷爷您喜欢就好。”
“晚上在这儿吃饭。”老爷子一开心就让梅姨去多买点儿菜。
老爷子之后的性格倒是跟像老顽童了,比以前过的轻松,气色也随之好了很多。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老爷子问的是现在跟楼家的争斗如何了。
“就等着还有几天大会召开,那时候楼家应该没几天好日子过了。”莫青泥回答。
贺沉旗附上几句话:“白家手头的证据已经足够了,这两天就匿名交给纪一检委,就算他们熬过会议,过后也会开始调查他们。”
“有十成的把握?”老爷子有些担心,毕竟当初要不是莫青泥选择了贺沉旗,并说服了他,现在莫青泥都已经是楼家的人了。楼家的实力有目共睹,只不过现在在几家的联合打压下有些不堪忍受,尤其楼明宇一死,楼一瑞肯定倍受打击。
不过莫青泥自己也是悬着心的,楼一瑞始终是个老奸巨猾的人,没那么容易就认输。况且还有莫武一家没有找到,这一家才是真正的定时炸弹,楼家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让莫武一家出来,让他们措手不及。
“爷爷您放心吧,我们都做好万全准备了。”莫青泥并不打算把莫武一家的事情说出来,省得让老爷子白添担心,该来的迟早要来,到时候最坏不过又是一场狂风暴雨,她能够承的住,再说,后头还有贺沉旗呢,她不怕。
白家现在也在全力的跟楼家做最后的斗争,所以白凌然才忙的没有时间到a市来找何之洲,他跟着白景信到处跑,很多白景信不方便出面的事情,都是白凌然去做的。白凌然接受的多是西方教育,自由张扬,本来还对国内的那些个规矩不感冒,现在也历练了出来,跟人喝起酒来的时候,那个姿态潇洒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整个人越发的让人看不透,一点也看不出来他过去最烦的就是这些。不得不说,楼家如果输了,首先就得多亏有个不争气的儿子,楼明宇跟白凌然比起来,真的是连白凌然一根指头都比不上。
老爷子摆出一副棋:“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不管了,小心为上。来,沉旗,陪爷爷我下一局。”
光下棋就下了一个多小时,老爷子是个中高手,不过贺沉旗也精于算计,始终不温不火的占据着被动,但也不让老爷子赢,最后还是他绝妙的让了一步,等老爷子赢了。
老爷子很开心,连说让贺沉旗有空就来陪他下棋。
贺沉旗立即应了下来。
不过这顿晚饭终究还是没有吃成,在等着吃饭的时候,莫青泥接到了姜穆的电话,他的声音有些慌乱。
“小泥巴!怎么办,事情败露了,被老爷子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