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我一连叫了几声,灰先生都毫无动静。白无常让小家伙们从土坑里面把灰先生抬出来。当中两个小妹子过去,检查一番说:“已经死亡多时,身体都凉了!”
舞夜问她们:“确定已经死亡多时?小蝶,小虹,你们可是医学院来的!”
那两个妹子异口同声:“确定!不会错!”
两个小妹子下去,我也亲自上去摸了摸灰先生的手,发现不但凉了,而且都僵了。
按照人体死亡后的科学判断,自死亡开始,温度都在不断下降。尸僵也会在死后一小时左右出现。按照这个标准,灰先生在把“猴大”埋葬之后就已遭到毒手。
可是,刚刚灰先生分明去帐篷里面找个过,而且我还看着他在翻东西!
白无常问我:“文宽,灰先生什么时候去找的你?”
“就在我找你谈话前,他前脚刚走,我后脚就跟过来找你了。”
白无常看了看大家,问:“二十分钟之内,你们谁见过灰先生?”
大伙纷纷回答,最后见到灰先生,都是在埋“猴大”的时候,之后便没了灰先生的踪影。至于灰先生是怎么死的,这方面,舞夜带来那两个小妹子的判断比较权威:“窒息而亡!”
白无常顺手在地下摘了根野草,往灰先生鼻孔里掏了掏,果真掏出一些泥沙。在看灰先生的脖子,上面有两个清晰的指甲印,而且相当深。
“被女人掐住脖子,再被人用泥沙塞死!”白无常沉声说。
现场的气氛变得很紧张,因为除了舞夜,这儿有不少女人。
舞夜听了,有点不开心:“老白的意思是,我的姐妹杀了他?”
白无常看了看那几个小姐妹,说:“麻烦妹子们,都把手指伸出来!”
一群小姐妹齐刷刷把纤细的手指头给伸出来,包括舞夜在内。
白无常逐一看了之后摇头:“凶手不在这里!”
“你确定,凶手是人,不是鬼?”方脑壳问。
白无常没有回答,因为人和鬼一样,都会掐别人的脖子。而且传说中的猛鬼,手指甲一般都比较长。因为在所有的鬼故事当中,女鬼总是要比男鬼多得多。
“梁文宽说他刚刚见过灰先生……”一个卷毛小伙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白无常问:“你的意思是,凶手是梁兄弟?”
卷毛嘴歪在一边:“难说!”
大伙都把目光移到我的身上。其实这事儿我也挺纳闷,原本一时间还真有口难辩。但当我的目光落在阿b哥身上时,我顿时有了主意:“这事儿简单!”
白无常觉得诧异,问:“你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当然!”我说,“这里有位哥们,带了一直寻血猎犬,这里边,只有灰先生跟猴蛋,接触过矿井里面的血尸,多少都沾了点血腥味。如果阿b哥信得过自己的血犬,大家也觉得这只老人狗靠谱的话,为何不让阿b哥将血犬带到我的卧室里面?”
白无常笑:“好样的!文宽,这点我还真没想到!”
这番话,阿b哥自然听到了。
“没问题,我这哥们,只要有血滴过的地方,风吹日晒三年,它都能嗅到。”
大家听了阿b哥的话,都好奇地跟着血犬往我的帐篷去了。
血犬到了那里,从蒙古包的外面一路嗅到里面。
最后,阿b哥指着蒙古包,灰先生放东西的地方说:“味道在这儿消失,他没有进里面的小格子。”白无常走过去,看了看灰先生的挎包,发现里边空空如也。
“文宽,灰先生进去找你的时候,你是躺着的还是站着的?”白无常问。
我说:“是躺着的,刚睡了一下,他一来我就醒了!”
白无常点头:“如此说来,那不过是你的梦境!”
“我的梦境?”我感觉有点儿不可思议。
“人在劳累的时候,会遭遇鬼压床。这玩意,医学上面叫睡眠麻痹。通俗一点说,就是人在半睡半醒的时候,所产生的梦境。你的大脑某个区域醒了,然而另外的区域因疲劳还没醒来。于是,醒来的区域就会感觉自己没有睡着,从而看见自己的梦境。”
白无常这么一解释,我觉得比较符合逻辑。回想起灰先生在梦里对我说的话,我不由得浑身发冷。他说:“我要走了!”他还说:“我想安静地走……”
梦里我以为,这“走”的意思,是离开我们,回家。现在看来,值得却是死亡。
想到这些,我即惊恐交加,又感觉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