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荷包。福儿扭是扭了些,到底对李朝阳是不舍的,其实她的荷包早就绣好了,就等着李朝阳过生辰的时候送他,然而计划没有变化快,他走的实在突然,她便唯有熬了整整*,将荷包草草收工。
福儿不好意思当面将荷包给李朝阳,就由赵星辰这个当娘的转交,总之心意是一样的。
“他见了一定开心。”吕夷简随意看了两眼,便收进了袖口中,一个翻身上马,向赵星辰夫妇一拱手,踏着朝路带着马车离开了这片青山绿水之间。
直到吕夷简再也见不到身影,赵星辰才收回自己的视线,说失落肯定是有的,但是更多的则是对生活的坦然,有的人来了,就注定有的人得离开,这万万改变不了的。
徐离硕搂紧妻子的腰,再多言语上的安慰都过去苍白无力,倒不如用行动实实在在的告诉她,他还在。
赵星辰拍了拍徐离硕的说,努力撑起一个笑容出来,摇了摇头说,“我没事?”
可是她一转头,却恰巧看到院子拐角处的紫藤,从紫藤的装扮上看,该是出来的有时候了。
“你怀着身孕呢!受不得凉,快进屋去吧!”哪怕赵星辰到现在为止都不能喜欢上紫藤的性子,但是就冲着紫藤而今是吕夷简的女人的份上,她便愿意礼让她三分,况且他们之间没有实际上的利益冲突,天天冷着脸倒是叫别人笑话了。
“嗯!”紫藤一个姿势站的久了,脚上有一瞬间使不上力,便没有挣脱来赵星辰伸出来的援手,跟着赵星辰进了屋去。
紫藤有认*的习惯,而且生活在赵星辰的地盘下,心里总是不踏实,吕夷简一动,她便醒了,但是吕夷简有意不让她去送他,她作为人妻的,自然也要接受他的好意,便只能背着他起身。
紫藤一个人站在院子的角落,听着外面三个人的惜别声音,眼泪还是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她好想和吕夷简一起走,也很思念他们的女儿,但是她必须得顾全大局,不能让肚子里的小生命顾全大局,她如果生不出来儿子,哪怕吕夷简不厌弃,他的家人也会找各种理由给他塞女人,她本身就是一个妾,若是哪天他娶了妻,何处才是她和孩子的容身之处呢。
赵星辰见紫藤心不在焉的,仅做着自己的本分,却没多劝上几句。紫藤将她看成情敌看了那么多年,无论从她口中说出什么来,在紫藤的心里都会被曲解,还不如不说,或许紫藤的心还能顺上一些,心大才能天地宽,紫藤把心全部放在后院那点根本不存在的争斗之上,实在是难成大器。
因为吕夷简出村子是要经过李朝阳家的,因此李朝阳只需在家门口等着和吕夷简汇合便可。
离别前,李朝阳特意又给舞儿夫妇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才背上包袱和吕夷简去了,李朝阳在路上未问过福儿半句,吕夷简就想着,看李朝阳能硬气到几时,索性也不把荷包拿出来,让李朝阳着急上一番。
平日里,李朝阳和吕夷简的关系算是不错的,李朝阳以为吕夷简离开了心爱的女人,心情必然会和他一样失落,就没敢去打扰吕夷简,但是李朝阳忽然发现吕夷简总是有意无意的看他一眼,像是有话要说,却一句也没说,就这样走了大半日,李朝阳实在是忍不住了,将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夷简叔叔,我的相貌有不妥吗?”
吕夷简摇了摇头,李朝阳见套不出来吕夷简的话,便又接着试探了一句,“那是福儿不妥?”
“福儿挺好的!”吕夷简总算明白了,李朝阳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明明想看李朝阳着急的,却不料成了李朝阳的笑话,这个孩子太聪明了,一点也不如福儿好玩。
吕夷简掏出荷包,向李朝阳的身上扔去,嘴里不忘了叮嘱道,“这是你心上人送你的,收好了,可别弄丢了。”
李朝阳稳稳的接住,一看荷包的针脚,他就毫不怀疑这是出自福儿之手,因为福儿的绣工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劲,但是能将一个反锁的小人绣的这么具体,有个五、六分的模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李朝阳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扬起。她把自己绣在荷包上,是想告诉他,她的心也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吧,真是个别扭的姑娘。
李朝阳走时并没有刻意的向福儿那里辞一次行,或许他们都觉得,这一刻的分别不算什么,他们在未来还有还长的一段路要走,李朝阳从不曾问过福儿会不会等他回来,但是在这一刻,李朝阳似乎已然知道了答案,他的福儿只能是他李朝阳的,此生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