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那就是是喽,我是不是不能叫阿正哥哥为哥哥了,得叫阿正舅舅?好怪哦!”福儿的脑子反应快,连辈分都给计算好了。
“福儿,他不是你的舅舅,只是你安安姐姐的。”赵星辰看着事态的发展,多少猜测出来了事情的始末,走到徐离硕的身边道,“家里的事情,咱们还是进屋说吧!”
“嗯!”徐离硕同意,他们几人一起将阵地转回屋里。
赵星辰一坐下,就安排她儿子出去叫人,“康健,你去把你敏姨娘和财叔叔请过来,就说有亲戚来访。”
说完又微笑的看着方正,“我现在是阿硕的妻子,这是我们的儿女,至于你姐姐和阿硕的事,自有另一番故事,且先不论,先说说你吧!”
方正没料到自己的姐姐竟然已经和徐离硕和离了,心里对刚才喊的那一声姐夫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知道他们没有恶意,便把自己这些年的遭遇娓娓道来。
徐离硕走后,他娘的病逐渐加重,就算是有千贯的家财在巨额的医药费面前也捉襟见肘,更何况他家本来就没有多富裕,他娘这些么熬着熬着,没了气息。
他连办个像样的丧事的钱都没有,只能把他娘生前剩下的几样看的过去的首饰拿出来当了,买了一个极普通的棺木,把他娘安葬了,他们家的房东看他年纪小。又得如此大的困境,特意宽限了几日让他搬走的时间。
但是早走也是走,晚走也是走,方正他爹自从出去做生意以后始终没有回来,他没有经济来源,也不能就这么被火火饿死了,于是他想到了徐离硕,以及徐离硕走前与他说过的话。
然而永州离他家的距离不近,方正怎么去也是个大问题,他把家里能收拾的东西都收拾了一番,仅找到了没多少的钱,就这么硬着头皮上路了。
这一路他尝尽了各种的辛酸,差点送去了半条性命,好不容易到了永州,可是打听了各种地方,都没有徐离硕和何敏的影子,就再他走投无路时,他遇到了戏班子的老板,稀里糊涂的就进了戏班子,一晃就是几年,他从一个懵懂的孩童,到学会了看人脸色,通人情世故,经历了一场蜕变,可是他回过头来,还是想简简单单的生活,哪怕是砍砍柴,种种田,也是好的,但是身处戏班子里,很多的时候都身不由己,由不得他说愿意或者不愿意。
“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你们先聊着,我先出去一下。”赵星辰刚起身,何敏和丁财就进来了,他们互相点点头,便擦肩而过。
先不说何敏与方正姐弟相认是一番多么感人至深的景象,只说赵星辰出去后的动向。
依着目前来看,这方正是一定要赎身了,但是在方正的描述中,可以看出他并非奴隶,也未曾自卖过自己,他和戏班子仅是属于依附关系,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她找到了戏班子的老板,先和他聊了聊今天的演出情况,才又把话头引到了方正身上,“说来也是缘分,没想到阿正那孩子出门寻亲戚到了窘境,竟然能得遇了你,得你照顾他了许久,我们徐离一家还真是有些心里过不去呢。”
“主家说的是哪里的话,这阿正现在也算是我们班子里的台柱子,能有他,我们戏班子的人气大增啊!”戏班子老板是个人精,一口气都快把方正给吹到了天上去,就是想把他的利益得到最大化。
“那正好,方正也不白在戏班子里讨生活,算是还了你的恩德了。”赵星辰把戏班子老板想抬高价位的想法一句话掐灭,唱的好自然就赚的多,一定能抵的了方正的吃穿用度。
戏班子老板的脸一僵,又不能反口,只有干笑了两声,直呼,“哪里哪里!”
赵星辰见把戏班子老板的气焰压的差不多了,才把手腕上的镯子褪下,放到了桌子上,“不过,我们做家人的也不是不知情的,这个玉镯,就请老板笑纳了。”
戏班子老板是个识货的,一看这镯子的颜色和纯度,就知道不是凡品,可能平民老百姓一辈子都未必有机会见得到,他这才恍然明白赵星辰和他说了半天,并不是不舍得花钱,而是为了给方正一个正正当当的名分,毕竟戏子和良民还差了一个阶层,若是传扬出去方正曾以戏子的身份为生过,很可能会影响到他今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