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母亲是什么来历?”既然不是罪臣之女,那还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花姨摇摇头,歉意的道:“公主,对不起,恕奴婢不能讲。”
小姐的身份万不能公开,否则公主肯定会……
想到那群人的可怕,花奴眸光中露出一抹惧意。
萧韵儿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也没继续问下去,不过,不代表她就妥协,来日方长先将花姨和月姨弄出去再说。
“好吧,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花姨。”萧韵儿站起来,朝着*上的月奴看了一眼,太医已经将月奴的伤口处理好,萧韵儿便让他回了太医院。
然后,和花奴继续开口道,“冷宫阴凉,现在马上入冬了,以月姨的身体在冷宫中只怕会很危险,为了月姨的性命你们还是跟我出去吧。”
“公主,不行。”花奴依旧坚持己见,不是她坐视月奴不管,是因为她们的命和公主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她们不想出去成为公主的累赘,更不想给公主徒增麻烦。
“为什么。”萧韵儿不明白了,“以前你们待在冷宫是怕魏妃害我,可如今我脑子里的植物盅已经取了出来,她根本伤害不到我,花姨你怎么还不肯走呢。”
“这……”花奴想解释,却被萧韵儿打断,她继续道,“我知道你们怕出去后成为我的累赘,小白去太医院找太医这件事早就传进魏妃耳里,到时她们肯定会拿你们来威胁我,还不如待在我身边,成了我的人之后,最起码明面上她不敢。”
她这番话很有道理,她和凌风如此大张旗鼓的过来,魏妃现在肯定知道了,她肯定不会放过花奴和月奴。
也不管花奴愿不愿意走,萧韵儿立即吩咐凌风道:“小白,你帮我把月姨带回去。”
“好。”凌风将月奴带着被子抱了起来,朝着外面大步流星的走去。
“公主。”花奴急的跺脚,只是被萧韵儿直接挎了手臂,带了出去,“花姨,月姨已经走了,也不差你一个。”
花奴皱了皱眉头,知道她没办法再继续反驳,只能跟着萧韵儿去了她的宫殿。
到了住处,萧韵儿先让人伺候花奴清洗了一番,又弄了些吃的过来。
“公主,等下奴婢和月奴还是回冷宫吧。”花奴依旧担忧的说道,如果让皇上知道她和月奴出了冷宫,万一皇上因此事对公主生了偏见怎么办。
现在公主最大的靠山是皇上,如果失了皇上的心,只怕公主生活的很难。
“哎呀,花姨你怎么还要回去啊,我说那么多全成了废话。”萧韵儿郁闷的趴在桌子上,不满的斜睨了一眼满脸担忧的花奴,“从现在开始你和月奴不许离开我,否则我会很伤心。”
说着,作势捂脸一副‘我要哭’的样子。
就在这时,外面守着的太监喊道:“皇上驾到,魏妃娘娘驾到。”
来的还挺快的嘛,萧韵儿朝着门口瞄了一眼,然后,站起身来。
“韵儿,听说你从冷宫中带了两个罪奴回来,可否有此事?”漠北皇一进屋子就开始质问。
“是呀。”萧韵儿拉着花奴的手,走到漠北皇跟前,“父皇你来的还挺快的嘛。”
怎么感觉这话里含有讽刺的意味呢,漠北皇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奴婢参见皇上,见过魏妃娘娘。”花奴垂首跪在地上,卑微的行礼。
这个天杀的社会动不动就跪人,萧韵儿暗暗感叹了一声,然后,和漠北皇笑道,“父皇,她是我娘身边的侍女,花奴,父皇应该还有印象吧。”
漠北皇闻言,深眸中划过一抹说不清的复杂,随后,他冷冷的看向已经跪在地上的花奴,没说什么,走到首座位置坐下。
然后,看向萧韵儿,有些无奈的训斥道:“韵儿,你越来越胡闹了,花奴和月奴当年谋害未出世的皇子,本应处斩,朕念及你母后的面子才留了她们一条性命,如今你怎可将她们带出来。”
“是啊,韵儿,你四弟就是因为她们当年下毒,以至于现在身体无法像个正常人生活,你怎么就把她们放出来了呢。”魏妃温声责怪道。
萧韵儿似笑非笑的看着魏妃,随意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然后,将视线看向漠北皇,开口道:“父皇,我觉得当年下毒一事很蹊跷,我感觉花姨和月姨是冤枉的。”
“韵儿,你不能因为她们是姐姐的侍女就故意偏袒她们,当年她们可是亲口承认。”魏妃皱了下眉头,端庄秀丽的脸上露出一丝的不满。
这个萧韵儿到底想要做什么,无缘无故接近这两个贱女人,如今还把她们给接了出来,早知道她就应该杀了她们,留个祸害在。
萧韵儿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花奴,幽幽说道:“能让人开口承认自己没做过的错事方法多的是,比方说屈打成招,用她们认为重要的人要挟,这都是惯用的,却也是最好用的方法,魏妃娘娘你说是不是。”
花奴和月奴之所以承认,肯定因为她,拿她的性命做要挟,花奴和月奴才不得不承认。
“韵儿,你什么意思。”魏妃面色微变,露出委屈的神态,“姐姐走的早,你一直待在我身边,我自认为对你不薄,如今你却为了两个卑微的婢女往我身上泼污水,韵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这女人太会装了,萧韵儿没好气的翻了大大白眼,难怪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被魏妃骗的团团转,若不是她知道那个白衣女子是魏妃,只怕她也要被骗了。
漠北皇看着满腹委屈的魏妃眉头皱了皱,用颇为斥责的语气和萧韵儿说道:“韵儿,没弄清楚不要乱说。”
“是呀,没弄清楚事情的缘由真不能下结论就是此人所为。”萧韵儿淡淡的叹道,然后,看向魏妃,继续说道,“既然魏妃提起了我母后,那我们不妨说说母后吧。”
萧韵儿也不管魏妃是否变脸是否将修剪的完美的指甲刺入皮肉中,缓缓说道:“母后走的早,当年我还小不记事,不过,我也向人打听过,听说母后是因为生了病才死的,还有就在母后刚走两天,花姨和月姨就因为给魏妃下毒被打入冷宫,成了罪奴。”
说到这里,萧韵儿停顿了下,扫了一眼依旧面带委屈的魏妃,继而说道:“父皇,你不觉得这些事太巧合了吗,花姨和月姨她们可是我母后从她家乡带过来的,她们的感情肯定和母后很深,母后走后两天就被其他主子收买,陷害魏妃,这是不是太无厘头了。”
“有什么无厘头,她们可是亲口承认。”魏妃有点沉不住气的说道。
“亲口承认?”萧韵儿不由笑了,“刚刚我不是说了,屈打成招和用她们认为重要的人威胁她们认罪,这种事很常见。”
“怎么可能。”魏妃面色微冷,声音明显不复之前的温柔,有些尖锐,“当年花奴和月奴可没有挨打,是她们亲口承认签字画押,她们自己都承认了,韵儿你现在在这里胡乱猜测到底居心何在。”
竟然问她居心何在,看来魏妃不打算和她继续维持表面上的母慈女孝了。
萧韵儿眸光一凛,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冷讽道:“父皇,我头上这植物盅可是十年了,算算时间正是我母后去世那年被人下了盅,花姨和月姨她们若是为了保护我,被那个下盅的人指使了呢。”
“对吧,魏妃娘娘。”说着,冲着魏妃露出一抹自认为非常甜美的笑。
魏妃再也维持不住原来的温婉,放在桌子上的手不动声色的收了起来。
现在她肯定下盅的人一定是魏妃,萧韵儿将视线从魏妃转移到漠北皇,似笑非笑的看着漠北皇,等着看他如何开口。
漠北皇眯眸冷冷的看了一眼魏妃,他没有说话,好似在思考着什么。
“韵儿这猜测的确有道理。”少卿,魏妃已经恢复了正常,她淡笑着道,“不过,什么事都要凭证据,可不是光靠猜测就能判案,至于给韵儿下盅的人,你父皇也一直在查找,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将此人抓到。”
“魏妃娘娘说的极是,那个人应该快了。”萧韵儿邪肆笑道,话中意味十足。
“好了。”漠北皇有些疲倦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开口道,“给韵儿下盅的人朕一直派人查,至于花奴和月奴既然韵儿想留下她们,那就留下好了,反正不过是两个奴才,即便当年是她们下的毒,她们也不是幕后指使人,在冷宫中待了这么久,就算她们当年犯下的错吧,以后跟着三公主,好好侍奉她,再敢出错朕可不留你们。”
说完,站起身,倦怠之色尽出,走到萧韵儿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叹道:“韵儿,以后缺什么和父皇说,父皇都会满足你。”
这话中看似是一位父亲对女儿说的疼爱的话,可话语中却夹杂着道不出的愧疚。
愧疚?他为什么会愧疚,萧韵儿眉头不动声色的皱了下。
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她知道父皇应该猜到是谁给她下了盅,至于为什么不帮她报仇,她以为是父皇念及夫妻之间的感情,可现在怎么觉得父皇有些无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