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方才太皞假意装作万事好商量的样子朝蓐收贴近,便是要蓐收失去对自己的防范,以双指推开蓐收的食指,便是趁机将其控制住,以观蓐收的反应。他本想蓐收能够在此时识时务,和他一起同流合污,共掌深幽墨居的大权,可熟料蓐收竟然要自己当着深幽墨居众人的面忏悔,还要退出钜子之位,这对于一个野心已经超越了其他七情六欲的人来说,简直是痴人说梦。
既然不能为其所用,那边只能顺势除掉。这是太皞一向的行事作风。
“师兄,你不要怪我,这是你咎由自取,好好的荣华富贵你放着不要,偏要尽什么师徒情义,要尽那你就下黄泉去给老头子尽孝吧,师弟我可不想丢掉这来之不易的掌教大权。”太皞一边使出了气劲打破了蓐收的脏腑,一边用阴冷的口气在蓐收耳边说道。
蓐收本想运作内力施展自己的音波功,以作最后一丝挣扎,哪里知道太皞根本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直接用内劲切断了他的心脉,蓐收的五脏六腑也顿时怦然俱裂!
“你…”蓐收挣扎着说出最后一个字来,双瞳已是瞪的快要迸出一般,可是这依然只是他的最后一个能说出口的字了,因为他的七窍已经血流如注了。
没有人能够在断了心脉之后还能存活,即使他是西虬蓐收也不例外。
“一路走好吧,你的西虬宫我会好好替你打理的。”太皞继续低声在蓐收的耳边说道,手中的双指也缓缓地送了开来。
没有了太皞的双指扶持,断了心脉的蓐收便是一具尸体,没有重心,没有感觉,扑通一声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此时的太皞深邃的双眼中冒出一股得意的光芒来,他慢慢放下自己的双手,看着躺在地上的蓐收的尸体,好像有些心生可惜之意,微微地摇了摇头。
但是他仅仅只是作为蓐收的同门师弟,可惜那蓐收临死之时的惨状,绝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不安。在深幽墨居,只能他一个人说了算,任何想要阻挠和危及到自己地位和霸权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荆轲在魏国既然识破了阴阳家掌教邹爽的真实面目,并且能够救了魏景湣王的性命,这对于魏国来说必然是一件功不可没的大事,所以按照苏厉之前与荆轲的约定,合纵之事也自然会被魏王所重视。但魏景湣王本就是个徒好声色的君王,又极为宠信魏齐和须贾,所以此事他便转嫁给了他二人,让他二人代为商议。
魏齐和须贾本就与苏厉一派各执一词,所以此事他们当然不会尽心尽力,但是既然魏王有此王命,他二人也不好推辞,只得将此事接了下来。当然,迫于魏王的面子,魏齐和须贾放弃了之前的自保的观点,终于答应了苏厉合纵一事,作为合纵一派的苏厉党终于在魏国重新成为了朝野的主导政见。
为了感谢燕国特使荆轲促成合纵的贡献,苏厉亲自派人宴请了荆轲等一行人,并在自己的府邸之内设宴款待,盗昇等人听闻此事自然是欣喜不已,一大早便和朱亥他们有说有笑,兴致勃勃地要去赴宴。
“钜子兄弟,你说我等是穿这江湖粗布侠衣赴宴呢,还是换这魏王赏赐的锦服赴宴为好?”盗昇一手拿着一套锦袍,一手拉扯着自己的衣冠,不停地在荆轲面前转悠,来来去去问个不停。
“呵呵,我说贼道子,你之前不就是穿着你身上这身素衣粗布一路来此的吗?何必如今为自己自寻烦恼。”朱亥看着盗昇上上下下打不定主意,于是便笑着问道。
“诶,之前和现在可不一样,之前我等不过是被魏国上下瞧不起的小小使臣,如今既然救了那魏王的性命,受了魏王的封赏,魏国上下现在哪个不知我们这群燕国来的特使?再说如今还被苏大夫奉为上宾,特意摆宴宴请我等,这当然要讲究些。”盗昇听那朱亥的这番问话,立刻摆出道道理由解释道。
盗昇说罢,便转头看下荆轲,想要荆轲提些建议。可是荆轲只是端坐在那里,面露微笑之意,并不作答。
盗昇见荆轲不给自己建议,顿时嘴一噘,也对荆轲没了兴致,反倒回过头来看到了公输蓉,于是便又立即喜上眉梢,直冲公输蓉而去,跑到她边上说道:“都说女人家的眼光好些,蓉姑娘你帮我看看,我穿哪个合适些?”
公输蓉看着那盗昇年纪一大把,却是学着小孩子一脸的的央求,顿时不觉心中好笑,于是便整了整嗓子回答起他的回来:“依我看那,盗昇前辈你还是穿你那粗布侠衣好些。”
盗昇听了公输蓉的这话,顿时一脸不解道:“为何?”
“你想啊,前辈你既为盗家的后人,当然得要有盗家的本色,你看天下诸子各家的掌门,哪个不都是有着自己的一身行头,这才是自成一派的代表。你若是能穿了你身上这身行头去苏大夫的府邸赴宴,那天下人便可尽知你盗家一派,倘若你换了这锦衣官袍,谁还能认得你是盗家的传人。”公输蓉一句一顿,有板有眼的说道。
“对对对,还是蓉姑娘言之有理,那我就穿这身盗家的行头了,也好让天下人看看我盗家的本色。”盗昇一听公输蓉的这番话,顿时恍然大悟,如若头顶被开光了一般,立刻丢了手中的锦服,不停地打量着自己烂破粗布的上衣,喜不自禁道。
众人见盗昇这番表情,都不由得都暗自好笑,只是相互一视,却又都不说出来。
而正在此时,门外催宴的侍人到了,只听他一声拉扯着嗓子大喊道:“苏大夫着某传话:宴已备好,请燕国来的上宾速速启程赴宴。”
荆轲听了来侍的传话,便拉高了嗓子答话道:“请贵使回话,我等稍作整理,随后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