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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破白虎兑泽援图洞房夜塚主蒙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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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老夫看,这机关图不仅汇聚了天下机关要理,而且其中包涵了日月星宿、五行四象、乾坤八卦之精髓,但凡其每项机关术之奥义,必然与那天地万物之精髓相衔接,不悖天伦,不曲事理,故而方能研制出如此精妙的机关神术,这公输班前辈果然不愧为诸子百家中的一代机关大师。”

“这与那白虎战兽有何干系?”那李牧见那钜子腹半晌还未涉及正题,不仅有些着急起来。

“那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本是那一方天命所在,乃二十八星宿浑然天成,青龙掌东,亦为苍龙,为太皞之神坐骑,乃由那东方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所组成;白虎掌西,亦为战伐之神,为蓐收之神坐骑,乃由那西方七宿奎、娄、胃、昂、毕、觜、参所组成;朱雀掌南,亦为不死之鸟,为祝融之神坐骑,乃由南方七宿井、鬼、柳、星、张、翼、轸所组成;玄武掌北,亦为北冥水神,为玄冥之神坐骑,乃由北方七宿斗、牛、女、虚、危、室、壁所组成,白虎便是四大神兽之一,依当前所残存的这《神工残卷》所绘制的机关图来看,当年公输班前辈便就是依据这四方神兽各自星宿的归位,结合机关术法自术起,机由心生的原理,创下了这旷古烁今的四大机关神兽。”

“那这四大机关兽设计如此精妙绝伦,岂非无招可破?”那李牧听罢,不仅有些焦虑起来。

“那倒未必,机关兽虽设计精妙,然则机关之术的奥义离不开这机关之心,每个设计精妙的机关都有它最为关键的核心联接而成,而四大神兽依据那二十八星宿方位所构造,那二十八星宿的方位便自然而然成了他们的机关之心,仿若白虎,由那西方七宿奎、娄、胃、昂、毕、觜、参组成,这七宿的方位便是那白虎的机关之心,奎宿位于白虎之尾,娄宿位于白虎之背,胃宿位于白虎之腹,昴宿位于白虎之口,毕宿位于白虎之爪,觜宿位于白虎之首,参宿位于白虎之腰,若要破了那白虎,便只要从那七宿位置入手即可。只是…”那钜子腹说罢,似乎又欲言又止。

“军师为何欲言又止?”

“只是那七宿之中唯有胃宿乃是那白虎的控制轴心,也是那操纵之人所处的方位,然则此宿宿位隐秘,凶险万分,只怕不好接近。必须要有一胆识过人、遇变不惊之人,潜入那隐秘之处,破坏那宿位控制轴心,方可破解。然则老夫目前元气大伤,又要牵制那邹爽,山艮亦受了伤,水坎又是女流之辈,故而能担此重任之人寥寥无几,若是天乾在此便好了。”

“师父,我愿前往一试。”那一旁的雷震听罢师父此言,急忙挺身而出,跃跃欲试。

“雷震你虽勇猛过人,颇有胆识,然则缺少了点随机应变的智慧,不过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你且谨记:那白虎全身精钢锁甲遍布,故而只能相机行事,莫要强硬而上。”

“师父莫要小看于我,但请师父宽心,我一定将那什么白虎鸟兽大卸八块!”

“好,雷震义士胆识过人,令李某敬佩万分,届时李某便亲率众将士从旁协助,只待义士一举得破,便全力拼杀,直捣那了王翦贼人的老巢!”

众人磨拳搽掌,信誓旦旦,誓要一雪前耻,为死去的兄弟报仇,而此时最为担忧的还是钜子腹,因为他虽用的激将之法激的那雷震挺身而出,然则雷震为人行事鲁莽,这个自己是十分清楚的,只是身边实无可用之人,只能司马当做活马医了,因为若不能乘势破了秦军的士气,只怕拖的久了,这邯郸城更是岌岌可危了。

“咚咚”随着几下轻轻的敲门声,一声慈祥的话语便从那门外传了进来:“丫头,师父可以进来否?”

“师父请进。”那门内娇滴滴的女子声音倒是于本人平时的性情很不相符。

那钜子腹听罢,便轻手推门而入,只见那兑泽丫头正端坐在桌子一旁,两眼看着那空空如也的茶杯茶壶发呆,眼圈周围却是一片红晕。而兑泽看得师父到来,便急忙收了方才失落的样貌,一下子变回了平常的风格。

“师父,您老怎么不好好商议那退敌大事,跑到我这女儿家家的闺房之中来了。”

“呵呵,丫头却有心事在身,我哪里还有心事去商讨那退敌大事?”那钜子腹见兑泽有意遮掩,便也顺着她的意思,和她绕起了弯弯来。

“哪有啊?我能吃能喝能睡,能有啥心事?”

“我自小便看着你长大,你能瞒得了别人,但却是骗不了我,”那钜子腹回手又捋下了花白的长须,悠然而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定是那臭小子荆无涯欺负了你。你且放心,待那小子归来,师父早晚便收拾了他。”

“没有,没有,他没有欺负我。”那兑泽听了钜子腹此言,急忙为那荆无涯开脱。

“丫头,这不像你的风格啊,当初你见了那臭小子,便仿若见了仇人一般,如今为师要替你修理他,你却如此替他开脱,莫不是…”那钜子腹其实业已猜出个*不离十了,只是故意在此卖个关子,看看那兑泽的反应。

“师父你又在瞎猜啥啊?”那兑泽听了,知道师父有心刁难,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脸颊一红,转了头去。

“哈哈,看来我是猜中了,丫头你定是心仪于那小子了,只是为师看你如今这般失落,定是那荆无涯不识抬举,坏了丫头你一片好意。”

那钜子腹说到这里,那兑泽丫头便再也忍不住了,满腹的委屈随着泪水一涌而出,竟扑向那钜子腹大哭起来。

那钜子腹遇到兑泽这般态势,却也实在没有料到,在他眼里,那兑泽丫头自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谁也不敢得罪她,谁也惹不起她,几个师兄师姐都是让着她过来的,从未又见她会为了一个人如此伤心,看来,这女儿家长大了真的是女大十八变。

“丫头莫哭,有事且一并告诉为师,为师定会为你做主。”那钜子腹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方定住神来,忙问出了何事。

“死无赖他…他要成亲了!”

“什么?!”那钜子腹本是以为是荆无涯木讷,不懂女儿家心事,伤了那兑泽丫头的心,可如今听说“成亲”二字,却也是大吃了一惊,想不到他二人此去机关塚,却出了这等大事,于是连忙说道,“丫头你莫急,且把这事一一告诉为师。”

那兑泽于是便一五一十仔细将那去了机关塚之后发生的事一一向那钜子腹陈述了开去,只是一边述说,一边略有不平,连那个智破九宫阵的惊险场面也无心去描述了,只是大致讲了些经过,倒是把那荆无涯沉迷女色,忘恩负义的细节讲的很是清楚,连一个动作一句语言却也没有放过。

兑泽本以为那钜子腹听罢亦会怒不可谒,拍案而起,誓要将那死无赖剥皮拆骨,哪知结果却截然相反,那钜子腹听罢之后,突然哈哈大笑,连连捋了捋长须,悠然而道道:“原来如此。”

兑泽见师父如此反应,却也觉得很是奇怪,不得不皱着眉头问道:“师父,你为何如此反应?”

“丫头,我看你是错怪了荆无涯那臭小子了,无涯他如此抉择完全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他若不如此,此番你如何能这么及时将那机关图取回?”

“师父,你不必替他说好话了,你不要被他那点看似大仁大义的借口给蒙骗了,他就是一个欺师灭祖,见色忘义的小人。”那兑泽丫头恨恨道。

“哦?他既是小人,为何你方才却要如此为他开脱?”

“我…”兑泽被钜子腹此言回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呵呵,师父也年轻过,师父也懂得这儿女情长,只是此番你真是错怪无涯了,还记得无涯最后对你说的那句话么?”

“嗯。他嘱咐我告诉你别忘了你答应他的事情。”

“这就对了,为师问你,我曾答应他何事了?”

“你曾经答应他等他完成重任回来,便是要收他为墨家关门弟子。”那兑泽丫头仔细回想了下,慢慢说道。

“不错,他当时身处如此境地,不能直言相告,却能急中生智,想出这法子来,也算的上是一片苦心了,你且仔细想想,他若真是想要成了那公输家的乘龙快婿,那便只要一心待在那机关塚地,与那公输蓉共结连理,风花雪月便好,如何还会思量这墨家关门弟子的事?”

“你的意思是他用的是缓兵之计?”

“应是如此,如果我没有猜错,无涯此刻正思量着如何避开那公输谷等人的耳目,离开那机关塚地。”

“原来是这样。”那兑泽丫头听罢,便立刻破涕为笑,眉目也一下子舒展了开来。

“呵呵,丫头,你的心仪之人如今没有忘恩负义,这下你便可放心了吧,”那钜子腹笑道,“快来帮我捶捶肩膀,这两天战事连连,却真是苦了我这把老骨头咯。”

“哦~,师父,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没个正经,方才还这么故意捉弄我,当心以后没人帮你捶肩膀。”那兑泽丫头一边给钜子腹轻轻敲打着肩头,一边假装埋怨地对他做起了鬼脸。

“臭丫头,将师父的军了,好好好,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哈哈哈。”那钜子腹虽是一把年纪,却也是童心未泯,既然兑泽丫头这么说了,自己还不赶紧讨讨她的开心,不说这师徒恩情如何,再怎么说也好以后留的个捶肩的。

那钜子腹猜的一点没错,此时荆无涯却正是思量着如何找个借口离开这机关塚地,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亦不得脱身。这日,正在那碧波潭凝神思索,不想身边竟来了人,却也不知。

“荆少侠独自一人在此地却也许久,不知是何事让少侠想的如此出神?”直到那来人口出言语,方让那走神的荆无涯回了神。

“公…公输塚主,”那荆无涯见公输谷却在自己一旁,顿时有些慌乱,不过他终究还是有些机警,连忙道,“我看这碧波潭水绿如翡翠,再加上这日光泛于潭面之上,波光粼粼,却好似那金光般耀眼,看得如此湖光美景,所以方才一时走了神。”

“哦?这湖光美景却是不错,”那公输谷扫了那潭面一眼,随即便转了话锋,“不过我方才见少侠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潭心之处,好像是在想什么心事,却不像是在欣赏这如此美景。”

“我…”那荆无涯不曾料到那公输谷竟早已观察的十分细心,并且看样子业已了如指掌,自己的这点小把戏却是被他一眼拆穿了,顿时有些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应答。

“荆公子是在回味当时邂逅女儿的情景呢。”却在此时,身旁却又多出一个女子身影来,那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公输谷的小女公输蓉。

“蓉儿,你怎么来了?”那公输谷见女儿来了,也甚是奇怪。

“我怎么不能来啊?以前女儿常来这里的啊,爹爹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公输蓉不知道为啥,突然也变得伶牙俐齿起来,和之前那个文雅淑德的样子截然不同。

那公输谷听女儿如此一说,方才想起这便是女儿经常来此沐浴之处,只是那平时左右皆由婢女看护,如今此来却无婢女跟随左右。

“蓉儿你方才说此地便是荆少侠和你邂逅之处?怪不得…”那公输谷听的女儿如此一说,想必也猜的几分,只是也不好意思明说出来。

“爹爹~”那公输蓉未等公输谷把话说完,便急忙忙的把话给打断了,面上顿时羞色难掩,娇滴滴地嗔怨公输谷。

此时,那荆无涯也被他父女二人的对话搞得羞愧难当,虽说自己亦未曾见到些什么,但终究是被自己的双眼给出卖了的,便是怎么也推脱不得了,此时,他后悔的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来,免得它再无端生事。

倒是那公输谷,见他二人一个羞涩,一个难堪,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接着便拍了拍荆无涯的肩膀,不紧不慢道:“荆少侠不必不好意思,老夫过来之人,自能理解,年轻人么,有些事迫不得已而为之,亦在情理之中。”

“谢…谢公输塚主体谅。”那荆无涯急忙低头作揖,支支吾吾道。

“好了,我还有些要事未处理,就不打扰二位了,”那公输谷见自己要是再在此地逗留,便是有些多余了,急忙找了个借口离开,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事未交待,随即回头又道,“哦,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此次前来寻找少侠亦是有要事相告。”

“公输塚主但说无妨。”

“我已命司仪挑的那良辰吉日,明日红晕当空,三光聚顶,便是那婚嫁的大好日子,老夫故而特来通知少侠一声,少侠亦好早作准备,其余事宜,老夫自会安排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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