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祁唇角微勾,讽刺极了:“这哪里是太医说了算,分明是李菀霜说了算。倒是没想到,表面温婉知礼的霜太妃心中也有沟壑。不过,这一招倒显然是帮上朕了。景王那边——”
“父亲传过话进宫,说是景王这段时间一直都是闲散王爷,时不时的出去打打猎,钓钓鱼,其他的时间大部分都待在景王府,并没有出门。也没有什么人去拜访景王爷。”
“慕容景看上去的确是无心政务,但是朕可不信,毕竟他是曾经父皇最看重的皇子,也早就是内定的皇上。让丞相继续盯着,若有异动,可先斩后奏。”
谢梦媛双眸盛满爱意的看着慕容祁,觉得这般杀伐果断的慕容祁才是自己心中那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母妃,父皇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慕容景心中是有所怀疑的,但是纵然是怀疑,也不敢说怀疑到自己的亲生母亲身上。
李菀霜叹了口气,脸上仍然是那副温婉的样子,只不过多了死愁闷,让人看上去就以为是因为慕容南昏迷不醒,对太上皇用情至深的霜太妃才如此这般的憔悴,至少,慕容景是那么的认为的:“我也不知道,太医说是旧疾复发,但是,我伴在太上皇身边那么多年,却也从来不知道太上皇有过什么旧疾。所以,景儿,母妃是怀疑又要要对太上皇不利。这宫中人多眼杂,但是能够接近太上皇的人确实少之又少。母妃知道那些人都是位高权重的,哪里有我们母子说话的份。”
慕容景皱着眉,似乎是在想着李菀霜说的话,不免心里多了点想法:“母妃,父皇的身子定然会好起来的,你也不必过多的担心了。儿臣府中还有事情要处理,便先回去了。”
李菀霜拿过帕子拭去了落下来的泪水,含着眼泪点点头。
出了太极宫,慕容景的脸色沉了下来,对着身边的人说道:“盯着霜太妃,若是有不对劲的地方,立刻来向本王汇报。”
若不是刚才自己的母妃在他的面前这般的怀疑别人,让他觉得是别人害了父皇,他也不会想到这一层。据说,父皇昏迷不醒之后,只有母妃是时常伴随身侧的,其他的便是连太后都很少出现。
太后因为吴王的事情对太上皇心存芥蒂,又因为十九年前严家严玉凤的事情而觉得慕容氏亏欠了她,现在太子之位被人一朝夺去,原本该属于她的圣母皇太后一位却给了一个死人,她自然是心里不服的。所以,自从父皇昏迷之后,也不过是过个十天半个月才去看上一眼。
母妃,难道真的是你吗?但是,你这么做,又是为何?我对皇位,本就没有什么兴趣。
现在的东陵,看似完好无损,实则满目疮痍,就算是登上了皇位又如何?凤王府、安王府、云府早就和皇家离了心。镇北侯府已经不复存在,难道靠着一个丞相府就可以安然无忧的坐在那个皇位上了吗?
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不想要。更何况,这东西就算是握在了手中,迟早不是被外敌所夺,也会被内贼所夺。
李菀霜看着面前站着的儿子,不解的说道:“景儿,你昨日才刚刚进宫,怎的今日又来看你父皇了?你父皇的身子,太医也说了,并没有带大碍,只要休息个十来天,便可以醒过来。日后,还是要长命百岁的。”
慕容景失望的看着李菀霜,“母妃,你当真希望父皇醒过来吗?”
李菀霜心里一滞,表情瞬间恢复:“当然,我自然是希望太上皇醒过来的。若是没了太上皇,皇上没有娘家,又怎会容得下景儿你。”
“母妃既然知道,那又为何要对父皇下毒?”慕容景沉声问了出来,语气中是满满的不愿意相信。
李菀霜惊得摔了手中把玩着的玉佩,玉佩一掉到地上便是四分五裂,勉强笑道:“景儿,你,都知道了什么?母妃做的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