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朦升的诡计没有结束,还有动作,上前走几步,用手遮盖着嘴,把嘴靠近刘开太的耳朵眼,笑着说道:
“我的事情咱们别提……什么我眼睛近视眼,金寡妇怕我受累呀!这事情不是重点,不能写。咱们就一口咬定,金寡妇这个女人兽性发作,要和咱俩发生**关系……这样保准能成功。这样,就能把这个朝鲜女人给扳倒。”
这时候,陈朦升猛然扭过头,向左右瞅一眼,并带着半信半疑的神情瞧着刘开太。而刘开太仍面无表情,以为陈朦升这个东西,在玩一种新游戏——不是他所想的那种游戏。
“你扳倒一个寡妇,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陈朦升颇有感概地摇摇头,对自己想出来的馊主意,仍然是激动不已。
“咦稀,老叔,你当多年的干部,你是知道的这里面的事情,”陈朦升说,“这个女人政治表现好啊!政治上有前途……老叔呢,你没有看出来吗?这个能骚娘们工作能力和政治表现比咱俩都强。她在河工上,大红大紫,又是市级治淮劳模,而且供销合作社领导早就把她列为选拔干部对象。”
“这是好事呀,郭刚集就她一个女劳模,是郭刚集的光荣,也是咱们整个人民公社的光荣。”
刘开太喜笑颜开,瞅他一眼,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不是想逼他说出真话来。
陈朦升不说话了,像是受了委屈。他抬头看了一眼刘开太,随即垂下了头。突然想说话的**爆发了,举起握紧的双拳,凝视着刘开太的眼神说道:
“你说说,我是供销合作社会计,要点子,有点子,懂业务有文化,怎能甘心裁在一个寡妇的手下呢。”
刘开太知道,陈朦升他是个水腚窜子,就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下明白了,总算是听懂了。如梦初醒一般,抬眼环视周围,街道没有人,只有一条狗从他们身边走过。
“我看出来了,你小子想当官,想把金根姬给挤掉,是不是。你要是求我帮你做这事,那你就看错人了。你就跟它差不多,狗眼看人低,”他说着,用手指着那条大黑狗。
陈朦升看到了那条大黑狗,晃晃地向街西去了,狗已经听到了二人之间的谈话,没有理他们,它没有回头。至于谁像它——它看也没看与自己相似的是那一位。
“切!我哪能与这条狗相比偷呢……你不知道,什么叫工作,工作就是斗争,对于革命的阵地,无产阶级不去占领,资产阶级就必然会去占领。供销合作社这是革命的阵地,能交给一个大破鞋管理吗?”
“那我就给你帮忙写材料,干这种陷害他的事?”刘开太说罢,做出一个要走的动作。
“切!你怎么是给我帮忙呢?老叔,如果我当了供销合作社主任,我能会忘了你吗,我和公社的领导说说,让你重返工作岗位,比当农民强多了,一天到晚累的浑身的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