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刘开太把扛在肩上的一把铁掀放下,吃惊的问。
“谁说的,总有人说呗,无风不起浪。”陈朦升又兴灾乐祸的说。
刘开太耐不住了,他又一次扭头看一看陈朦升的脸。这一下陈朦升感觉到了这一憋,便也向其它方向转过脸来,报以隐藏着戒心,渀佛随时都会消失的一笑,也可以说是似笑非笑。为了把这种戒心隐藏的更加彻底,他还大胆地向前走几步,向刘开太靠近,便于消除他的怀疑心。
“她在河工上干的不错,当时是我把她从供销合作社争回来的,也是我把她送上安灌河的,上河工不久就被大家评为治淮劳模,她不会被抓……你不会瞎说吧。”刘开太抱以同情说道。
刘开太的一生,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地方,可金根姬确确实实的令让他感动过,金根姬被评为治淮劳模,他作为村长高兴过,光荣过好长一段时间。乡改为人民公社的时候,他以村长的名誉曾向公社领导推荐过金根姬,让她从工地上调回郭刚集大队,担当大队长一职。可工程管理处就是不放人,但他也不抱怨什么人,总认为自己是快退下来了,在公社领导面前说话不阁劲,套句难听的话,生活对待他好像后娘养的。而今,金根姬在河工上出件大事,他确实很意外,金根姬这样的她们走到今天这一步,令人怀疑。
“咦稀!老叔,你不了解这个女人的历史,她是朝鲜人,和日本人一起过来的……侵略咱们中国。日本人投降了,她没有投降,隐藏在咱们群众内部……开始她不承认,后来朝她鼻孔里灌辣椒水,给她上老虎凳,她才招供。”
陈朦升说话时,寒风骤起,他是用脖子上套花巾捂住脸说地话,只露出一对贼眉鼠眼;他还不停的原地跺着双脚,时不时地,看看旁边的厕所,似乎转眼间就在厕所里消失。——这样就不给对方考虑的空间。
刘开太站了好久,看到街的那边,无意之中看到一个大男人正在愚弄一名小妇……那大男人走了。刘开太从中受到的启发,他机敏的用手擦拭了一下眼睛说道:
“噢……我听出来了……你这个家伙不是好贷,是老驴吃荆条肚里编吧?”
陈朦升听到这,把脖子一歪,转身急走几步,然后迅速折回来,这样来回一折腾,主要是增强这句慌言的可信程度——真是说假说也够费劲的。
于是,紧接他一只脚“叭”地朝地上一跺,大声说:
“老**哄你哎,怎么还不相信人呢?你去问一问,供销合作社的职工都知道这事情。”
“我不信,这是**领导的天下,不是国民党时候,哪有搞刑讯逼供的,不信这个,你这是制谣、是污蔑。”
“谁哄你?你到供销合作社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昨天下午,怀远县专案组来一名干部,骑着大洋马,腰上还挎着大把盒子。怀远县政府要求供销社全体职工,如有发现金根姬有历史问题和犯罪事实者,可向县政府检举揭发。”
刘开太放下铁掀,站在原地有些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