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坐在座位上,张亦诗长发微微散乱,眼眸内还带着几分不安。
陈楚让另一位男店员报警以后,目光落在张亦诗身上,关心问道:“亦诗,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张亦诗摇摇头,一双素白的手依然攥着收钱包。
陈楚叹道:“下一次如果有人过来抢劫。收钱包就直接给他们,知道吗?”
张亦诗艾艾地道:“老板,可是这里面有五万多块……”
这一笔钱,可不算少了!
“就当是破财挡灾吧!”陈楚将扳手放下,道:“幸好他们当中只有一个拿着刀子。要是还有第二个人拿着刀子,捅伤了人那怎么办?这些人可是人渣,为了钱他们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陈楚很快就想到另外一个情境。如果这三位黑人他们拿着不是刀子而是枪支呢?
达尼亚虽然没有经历过长久的内战,但在民间还是有一些散失枪支的,即使是在首都卡内城和罗蒙港,偶尔也会发生枪击事件。
曾经有中国商人说过,在非洲,中国人的地位就像是白人在中国的地位一般。但事实上,正因为中国人比较有钱,很有可能会成为歹徒的目标。
张亦诗点了点头,嗯一声道:“老板,我知道了。”
陈楚摇头苦笑:“保安公司说明天才能安排保安上班,但竟然就在今晚发生这样的事,我们的运气,有没有这样差?”
陈楚住的地方还算是罗蒙港市中心,只是过了不到十分钟警察就赶来了。
塞了一些好处费给警察后,警察笑笑咧咧起来,带着那位歹徒还有朱坚到警察局录口供。
不太放心张亦诗的情况,陈楚带着她到附近医院做了一些检查。最后确定张亦诗只有一些皮外伤后,陈楚才松了一口气。打了一个电话给朱坚询问一些基本情况后,陈楚决定绕路到警局顺带将朱坚接回来。
警察局门口,陈楚停下车来等待朱坚。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朱坚从警局出来时,那一双眉头紧紧地皱着。
“现在情况怎么样?”打开车门让朱坚坐到副驾位后,陈楚就好奇地问道。
“案情已经弄明白了。老板,那三个歹徒在我们住所蹲了三天点……他们这一次抢劫,是有预谋的。”
“不用想也知道是有预谋的,要是没有预谋,他们又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店铺的钱包是由张姐保管呢?又怎么知道张姐平时习惯坐在中间的位置呢?”
“老板你说的对……根据你给好处费的那位警察的说法,他们就连我们一向是三人出入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老板,幸好你今天回来,要是平时只有我们三个人的话,这一笔钱肯定被抢了。”
“还有其他什么情况吗?”
“还有一个情况,据那位歹徒交待……他们之所以选择我们作案,是因为在这之前,曾经有一个中国人找过他们……不过,他说我们中国人都长一个模样,所以不是当面指认的话,他认不出是那个中国人。”
听到这一句话,陈楚的脸色冷了起来。
第二天上午,陈楚绕路到保安公司处,接了一位黑人保安上车。
那位黑人保安穿着普通的短袖上衣,下半身穿着一件浅色军绿裤,在走上车的时候,他还咧嘴笑了一下,向张亦诗等人打了一声招呼。但在他上车后,气氛徒然间就变得紧起起来。因为在他的身上,背着一把暗黑色的类似于ak47之类的步枪。
等到陈楚来到古内罗大街时,他雇佣一位黑人保安这一件事,很快就在华人圈子中传播了开来。
下午的时候,朱坚又去被召去一次警察局。回来后他带着陈楚一个消息,另外二位歹徒又有一人落网,而昨天晚上那位歹徒在录完口供后马上送往医院检查伤势,据说他左手手臂的骨头已被打断两段。朱坚在向陈楚汇报这个消息时连叫侥幸,还好他在制服歹徒时止住冲动没有继续下狠手,不然他和老板两人也要进警察局了。
下午人流渐少空闲时,欧景舟也到陈楚这边串门。
他看了一眼坐在店门处,像是石佛一般的黑人保镖,由不得摇了摇头道:“陈老板,你这有一点浪费钱了。”
“几千块,就当是卖一份心安吧。”陈楚笑了笑道。他是暂时不会说昨天被人抢劫的事,更不会说请这一位保镖,也是为了防止某些有心人继续闹事。
两人没有再提保安这一件事,很快就闲聊起其他事。
华人圈子就这么小,欧景舟就算不是很八卦的人,也会提到陈楚不在罗蒙港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
“陈老板,按我的说活,在古内罗大街这边生意做得最好是陈老板你,但是最会泡妞的还是林老板。”欧景舟笑道:“你还没有见过林老板的女朋友吧?啧,那可是长得不是一般的漂亮……前二天他女朋友才到罗蒙港,说不定林老板现在还在陪着她四处游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