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最亲密无间的契合,让我对他多了几分亲昵和信任,本来筑好的防线一下子溃堤,我哽咽着:“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最信赖的人做了坏事,你怎么劝也劝不住,你会怎么办?”
他当时吻了吻我的耳垂,双手覆上我的,轻语着:“如果我无法止住他的行为,我会等,等着有一天自己强大了,用自己的力量制止他。”
这样的回答过于深奥,我依旧似懂非懂,大脑如同开天前的宇宙,混沌不堪。我心知逃避不是个办法,可此刻的心情实在难以面对父亲。心下决定先出去避几天,也许回来就豁然开朗了。
和表姐说起的时候,她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只道:“也好,我家在乡下有幢别墅,我们去那里住几天。你这鸵鸟性子,想不开就逃避,真不懂怎么说你了。”
我道:“不许带曾文齐,每次他都跟屁虫似的,你有考虑过我这电灯泡的感受吗?”
“得得得,这次不让你亮,给你省省电可以不。”
表姐和父亲沟通了这事,父亲没多话,只道注意安全。我破天荒避开与父亲的直接互动,表姐虽然不解,却也知趣的没多问。
她家的乡下别墅果然舒适。远离了城市,在乡间寻得一处清净之地。
顾城有一句诗,“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用在这种淳朴的氛围,也适合不过。
我虽带了手机,却每天将其置于房间,大有种要与世隔绝的架势。父亲、宏则,还有那个人的电话都打到了表姐那里,由她代我挡掉那些喧嚣与烦恼。
适逢暑假,不远处的村子每天都大喇叭播报着村际篮球赛况,乡间的河流跳跃着欢腾的河鱼。每天最开心的便是带个太阳帽,坐在岸边太阳伞下垂钓,从早上一直候到中午,然后和表姐拎着小桶回去,幸运时晚上还有鲜美的鱼,自己劳动所得最美味。
后来在网上看到这样一段话,去钓鱼是对一个人心灵的沐浴,用纯净的空气,奔流的小溪,还有那闪烁在蓝色水面上的阳光,从大自然的胸怀中带来谦恭和鼓舞,带给你对鱼的耐心,愚弄着贪婪和自私,平和掉心中的憎恨。享受着直到下星期都不必为任何可恶的事情做决定。
在乡下待了一周,果然心情舒畅,郁结纾解。从前的理智再度回归,我,不可能永远躲在脆弱的躯壳里独自喘息,该来的事情,如同必到的十八岁,迎接也好,逃避也罢,时光的年轮总会碾过去。
回来的路上先去的表姐家,却在她家门口遇到熟悉的身影。我不满的探向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