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将我环抱,下巴抵住我,轻拍着我的背,“不要哭。你看,这不挺好的嘛,你终于认清了自己,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既然互相喜欢,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上一辈的事我从未听家里人提及,可见长辈们也不希望这些旧事影响我们这一代。退一步讲,即使我伯父反对,我也会极力说服他。至于你父亲那里,你更不用担心。总之,我会处理好。”
我嚯地又想挣开他,反而被他抱得更紧。“别动。”他在我耳边轻语,温热的气息让我有一瞬间的迷蒙,“你什么都不用说,什么也不用想,这几天先好好休息,一切有我呢。我处理好了就去找你。”
处理好?这样铁板钉钉的事实还能怎么处理?难不成要与家里决裂吗?
我脑海里沉淀着满满的失望,紧紧偎依在他怀里。就这样吧,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被你抱着。即使抱不了未来,拥有这一瞬也好。
他是位现实的商人,此刻虽信誓旦旦,一旦发现不可违抗,必会自动退缩,他的智商和情商都不允许他那样的逆反,那时候的现实说服力远胜于我此刻词穷的百口。
回家第二天我便向父亲郑重的提出,如果希望我接手cz,那必须在我大学毕业前断绝那部分业务,否则我将拒绝接受继承权。那是我在乡下辗转反复思量的决定。
父亲对我的要求一点都不惊讶,却动情道:“可以。爸爸答应你,这几年逐渐淡出那个业务圈,你就不要再赌气了。爸爸就你这么个女儿,你两手一摊,啥也不闻不问,你知道爸爸的心有多难受。”
我鼻子一酸,眼泪欲夺眶,硬是被我逼了回去。我从不想用这副谈判的架势面对最爱的父亲。但这是我的立场,不愿参与这类勾当的原则。
直到此时,我才发现,原来我也是个执拗的人,开始选择性的去对抗自己不愿接受的事和人,比如宏则,比如父亲的秘密。
日子突然恢复了平静,偶尔宅,偶尔外出,却没有了与他的交集。现实总归和想象中的一般残酷。我以为我们的日子会这样的过,然后有一天,我们都会遇上自己的另一半,顺着轨迹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