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欢却挺高兴的样子:“没关系,我再陪你一会儿。”
陪她?她又不是几岁小孩子了,有什么好陪的……
幼幼搞不懂他的想法:“你还是快走吧,浑身湿哒哒的,看着就难受。”
容欢微笑:“这会儿枫叶已经红了,下次要不要一起骑马赏枫?”
幼幼真佩服他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想着怎么玩,不过一听骑马,不由自主忆起上回他在山上亲吻自己的情景……一时墨迹犹豫:“唔……再说吧,我还没有想好呢。”
容欢眸底有抹不曾察觉的失望,稍后侍从捧来干净衣物,他自然不能留下,离去前听幼幼焦急一唤:“表哥!”
以为她改变主意,他心头一跳迅速转过首,幼幼却把披风脱下来:“你的披风忘记拿走了。”
“……”容欢怔愣片刻,继而扬唇轻哂,“没事,你先留着吧。”
回府后,幼幼还是染上风寒,小病一场,养了将近十余日才算痊愈。不过卧床期间,一张小嘴却没闲着,得知她生病,瑜亲王府专门派人三天两头地往国公府送膳食糕点,除了一些精致小巧的点心外,还有平时吃不到的宫廷细点。为此闵氏特地写信给太妃,并备了回礼表达感谢。而幼幼看着眼前的金糕卷、翠玉豆糕、松子百合酥,全是自己爱吃的,便知道这些细点准是容欢借太妃的名义送来的。
因此,每天除了打打喷嚏流流鼻涕外,幼幼生病期间的小日子过得还蛮滋润的,同时一直与柯英婉保持通信,得知芙池坠水一事传到文亭伯耳中,文亭伯大怒之下,狠狠罚了小女儿任氏禁足半个月,至于主谋袁千金也被袁大人禁足家中罚抄女戒,其他几位姑娘多多少少也受到家人教训,即使出门也被看得很紧。
待病好后,幼幼便开始胡蹦乱跳,马上写信约柯英婉一起去天上香阙赏花,尽管现在牡丹早已枯萎,但天上香阙在秋冬季节里尚有晚菊腊梅等名品可赏,吸引了不少爱花人士以及豪绅勋贵的光临,这一次萍娘不在,据说是被某位贵妇邀请府上交流养花经验去了,虽比不得旺季的繁华热闹,但园内香袖翠鬓,人影穿行,生意依旧好得很。
柯英婉为酷爱菊花的湘国公夫人选购了一株案头菊,十分满意,二人又闲逛到临近晌午,才各奔东西。
半道上,幼幼坐在车厢内无聊,伸手掀帘朝窗外张望,恰好瞄见前方的碧湖乡茶楼,眼睛一亮:“停车。”
这次出门她只带了掬珠一人,掬珠闻言奇怪:“姑娘,出什么事了吗?”
碧湖乡茶楼属于京城四大有名茶楼之一,之所以出名,并不止是茶香品贵,而是他家的蝴蝶花糕特别好吃,状绮玲珑,似蝶展翅,五朵小蝶一盘,如铜币大小,分散栖于一朵当季新摘的花瓣之上,端上盘后,当真若蝴蝶扑花一般,不仅外表美观,口感更是细腻甜香。
“咱们到碧湖乡茶楼坐坐去,正巧歇歇脚。” 幼幼小时候随丰公国来过此处,对蝴蝶花糕的味道一直念念不忘,今日恰好经过,一下子勾起童年记忆。
掬珠有些印象:“听说这碧湖乡不仅茶好喝,做的花糕也独特美味。”其实她发现五姑娘打从在亲王府住了一段日子之后,人就变得越来越嘴馋,尤其遇见好吃的,愈发不可阻挡。
幼幼被她搀扶下车,甫到茶楼门口,刚好从内走出两条人影,是位年轻女子以及一名小丫头。
那年轻女子云发轻挽,海棠押鬓,面如芙蓉,眸若秋水,柳眉桃腮,点绛朱唇,皓齿雪洁,莲足小巧,身材极为细瘦,着青衣素裙,本是弱不禁风,举止间偏又柔情似水,外罩一件妃红披风,为那张脸容更添怜人色。
而她不是别人,正是乔素儿。